小屁孩正觉浑身剧痛、意识模糊,忽觉身上一松,下一刻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阿珍!”小屁孩听到苟瞎子嘶哑的呼喊,慌忙翻身。
眼前的一幕叫他感觉天塌地陷——小屁孩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娘亲全身呈溃散之态,并且还在一点点消失。
“娘!娘!你怎么了?娘——你不要死啊!”
小屁孩扑进妇女怀里,死死抱住,这一刻的他,害怕极了。
“阿珍!”苟瞎子踉跄爬来,紧紧抱住即将消散的妇人,“阿珍,你不要离开苟哥,你说过要陪我一生的,你不能走......”
妇女躺在他怀中,费力地抬起手,轻抚苟瞎子的脸颊。
“苟哥......小南子,就交给你了......阿珍...这辈子能遇上你,很...幸...运。”
最后一个字落下,妇女的手无力垂落,双眼轻轻阖上。
“娘——!”
“阿珍啊——!”
汪铁柱与一众汉子目睹此景,无不眼眶通红,咬紧了牙关。
而此时,飞棘、飞刺再度现身,立于一侧。
她们满面青筋扭曲,目光怨毒。
“可惜了这妖女,还剩些妖血没抽干就死了。”
“死了也好,待会儿把她那孽种和这情人臭道士一并吸干,再狠狠鞭尸,方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听闻如此恶毒之言,汪铁柱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踏前一步。
飞棘瞥见汪铁柱带人上前,阴恻恻道:“汪狗子,你真要造反?你就不怕全镇人都跟你陪葬?”
汪铁柱面部剧烈抽搐,最终,再一次死死停下了脚步。
“桀桀桀,还是识时务才好,汪狗子。”飞刺尖声嘲讽。
可就在这时,一旁紧闭的铺门后猛地传出一声怒骂。
“他娘的!老娘忍不了了,你们这群怂蛋爷们儿不敢出手,那就让老娘来!”
铺门轰然大开,一个四十上下、手持粗棍的悍妇怒吼着冲了出来。
“大胆!”
“放肆!还敢有造反的刁民!”
飞棘、飞刺软管齐出,那悍妇惨叫一声,一息间就被吸成了干尸。
“我看谁还敢造反!”飞棘厉声扫视街道两侧,企图杀鸡儆猴。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残忍的手段彻底点燃了众人怒火。
街道两侧紧闭的铺门一扇接一扇被猛地推开,一道道愤怒的身影咆哮着冲出。
“爷乃正气门弟子,最看不惯欺压弱小的杂碎,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大爷是霜叶洞的弟子!这窝囊气受够了,大爷我不想活了,豁出去了!”
“我是流云宗的弟子,在小镇苟活了这么多年,活够了!”
转眼间,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直扑飞棘、飞刺而去。
“果然是一群刁民!”飞棘、飞刺怒斥,手中软管狂乱飞舞,向四周横扫而去。
汪铁柱身后的汉子们看得血脉偾张,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怒吼着冲入战团。
“吾乃天剑堂弟子!老子再也不给邪教当血包了!”
“在下灵犀宫弟子,我要反了!我再不当血奴了!”
“爷是天风教的弟子,每月忍受被强行抽血的痛楚,爷早就受够了!”
“......”
汪铁柱望着眼前混战的街巷,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终于,他踏出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