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颤抖，眼中交织着恐惧与挣扎。
“拿着。我说给你的，并且没人敢抢。”陈坤冷眼扫向四周，声音陡寒，“谁抢，谁死。”
妇女怀里小女孩止住哭泣，眼巴巴地望着近在眼前的羊腿。
妇女颤抖地伸出手，指尖刚一触到羊腿，又触电般缩回。
陈坤顺势手腕一松一推，直接将手中羊腿推进妇女怀里。
妇女怀里的小女孩立刻抱住羊腿，二话不说，大口啃咬起来。
妇女愣住了，随即猛地跪地，不住磕头：“求上仙宽恕！求上仙宽恕！”
陈坤一翻手，无形的力量，止住了妇女磕头的行为。
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羊腿，递到妇女面前：“你是第一个敢站出来的‘人’，本教主再赏你一根。”
妇女只感全身一松，手中又多了一根沉甸甸的羊腿。
她简直不敢相信，泪水奔涌而出——这一次，她终于相信，天上真会掉下馅饼了。
“啊——”极度的饥饿让她再也无法忍耐，她捧起羊腿，跟着女儿一起大口撕咬起来。
四周饥饿的人群眼睁睁看着这对母女当众大口吃肉，喉咙不住地滚动。
渐渐地，零散的声音开始响起。
“我不是畜牲，我是人！”
“我不是畜牲，我是人！”
“......”
呼喊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土申教众人目睹此景，无不眼眶发热。
然而，陈坤接下来的话又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人群刚刚燃起的希望。
“晚了。”他冷冷道，“现在没有羊腿了。”
刚刚响起的群众呼喊的声音瞬间消失，万道仇恨的目光猛地投向陈坤。
陈坤挺身直立，毫不回避地迎向那些目光：“恨我？但你们有恨我的资格吗？”
“你们只是一群畜牲，连乞丐都不如的畜牲！”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只配让人看不起，只配让我嫌弃！”
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将陈坤刺穿。
“生气吗？愤怒吗？但你们除了眼睁睁看着，还能做什么？这样的你们，不配得到我一丝一毫的尊重。”
陈坤感受着人群中逐渐凝聚的怒气，所有难民都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火。
他再次抬起手臂，指向一旁。
“现在，本教主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
“看见那座豪华府邸了吗？那是一直欺压你们的孙短混的窝巢。”
“里面有吃不完的粮食，用不完的财物！只要你们敢去拆了它，里面的东西，全都归你们！”
“我就问你们，敢不敢？”
四周再次陷入死寂，但这次能清晰听到此起彼伏、挣扎的喘息声。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终于，有一个人嘶声大喊：“我要做人！我不是畜牲！”
他冲出人群，奔向府邸。
“我是人！我不是畜牲！”
又一个人跟着冲了出去。
“啊——我不是畜牲！”
呼喊声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
越来越多的人冲出人群，最终化作一股不可阻挡的人流，向着那座象征压迫他们的府邸涌去。
站在牛车上的汪铁柱，这个硬汉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而他身后的一众汉子也都泣不成声。
苟瞎子的小眼睛里泛着泪光，身边的小南子更是哇哇大哭。
陈坤望着汹涌的人潮，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
说罢，他不顾身旁嘤嘤哭泣、不停抹泪的坊秀娟，转身回到了车辇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