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温语宁正在收拾行李,赵承安也跟着忙前忙后,帮忙收拾行李。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个只会一脸不安地扯着他袖子的小孩已经长大了,眼如裁星,唇似花瓣,眉目常年舒展着,见人便露三分笑意,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又有“玉山倾倒”之姿,整个如玉似的人,剔透又温柔。
温语宁看着赵承安将手中的字画收拾起来的动作——就这样一个动作,由他做来也是赏心悦目。温语宁心中欣赏之意渐浓,看着他的身影,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之感。
“安安,想当年你年纪还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不如一般小孩上窜下跳,我就带着你一起练剑,硬是逼得你天天早起,从此将身体练得跟正常人一般强健了。作为你的姐姐,我心甚慰啊。”温语宁将手中的衣物收好,一副老怀甚慰的模样。
赵承安被她这么一说,被带动着也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是啊,当年我各种撒娇求饶你都不理会,硬是每天都来景王府把我提起来一起回你家练剑,我现在还记得从我家到你家那条路上,春天你披风上的晨露,夏日你伴着知了声匆匆踏进房门的脚步声,秋日偶然间落在发间的落叶和冬日厚厚斗篷上的飘雪。姐姐,我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你,你怎么这么好啊,陪着我度过了我最难熬的这些年。”
赵承安说着,嘴角挂着一如既往如沐春风的笑意,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仿佛眼中只装得下她一个人的身影。瞳孔深处有什么在微微荡了一下,又迅速归于平静。
“姐姐,真的要走吗?”赵承安眼神中难过担忧之色赤诚地摊开在她面前,还想做最后一次争取。
“当然啊。”温语宁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他乖乖地俯下身来配合,“姐姐有自己的路要走啊,这座京城终究还是太小,我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她眼中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和等待大展风采的期待,想到什么,又抬头认真地问道:“对了,安安,马上你就要考进士了吧?”
“对,今年开春。”赵承安早已考取了解元和会元,倘若这次正常发挥,或许能成为大周又一位连中三元的大才子。
“好!你好好发挥,我相信我弟弟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好!”温语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
“姐姐,我会的。到时候我考完就来找你!”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