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力穿着判官的衣服在度假村慢慢的走着,后面跟着的是不放心的宣明。
穹蝉和穹诡两人守在房间,准备随时接应。
阵法很简单,当然这是对于宣力来说,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以自己为最后的阵眼,用全身的灵力维持阵法。
几人赶到时,魂鱼已经快要死了,仅仅维持着最后一点灵力未散,眼中闪过几滴泪花。
“老大,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你”,魂鱼对着宣力交代最后的遗言,“我大错特错了”。
“于盛垚,你到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
魂·鱼并不是他的本名,就像他对穆池说的,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名字也是宣力下山之后,跟着[魂]改的。
于盛垚原本是地主家不愁吃喝的小少爷,只可惜生不逢时,又连遇战乱,因为掩护家人最后被流弹击中。
那个时候,地府人满为患,而且到处弥漫着怨气,于盛垚也在这种环境中成了孤魂野鬼,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十年。
宣力下山时,也许是被他的气息吸引竟慢慢开始神智清明,自那以后就一直跟在宣力身后,甚至还改了原本的名字。
“我当初就不该心软,给你找一具肉身,就该让你当个孤魂野鬼”,宣力说道,“你当初求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给喜欢的人安魂,安魂需要这么大的法阵,还用自己当阵眼!”
“老大,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我只求你,求你最后一件事”。
“我不听,别来求我”。
宣力转头不再看他,把脸埋到宣明的身后。
于盛垚的魂体已经开始消散,原本凝实的魂体开始变得透明。
在于盛垚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给他二次生命的宣力,另一个就是他的喜欢的,而且还是暗恋的人,任生生。
因为神魂不稳导致从小体弱多病,于盛垚从宣力身边“狼狈”离开遇到了经常撞“鬼”的任生生,西子捧心的少年,就像白月光一样闯进了于盛垚的心里,只是寿数天定,任生生最终还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舍不得白月光的于盛垚最终还是决定去求宣力,可惜被人“黄雀在后”,以自身全部灵力做的阵法,给别人做了嫁衣。
“反正他也是要死,我就勉为其难的借用你的灵力吧,你求求我,说不准我能大发慈悲保他一魄”。
最终,于盛垚以自身全部灵力为阵眼供养整个阵法,任生生的一魄被蕴养在穆池的身上,直到完全取代他。只是可惜,被蕴养一魄的任生生不是于盛垚的任生生,被替代的穆池也不是穆池。
“老大,我要去追寻我的生生了,一定要小心王家,就当我求您,一定要小心王家”。
“穆池魂魄没入地府,任生生应该也没有”,穹诡这时突然开口,“现在的穆池还在河底,任生生的灵魂是在穆池的肉体里吗?”
“不,穆池肉体里的才不是我的生生,我的生生已经死了,被养在穆池肉体里的根本不是我的生生”,于盛垚想喊出声,但是根本没有灵力再支撑维持,只能看见嘴巴张张合合,最终魂体消散,留下地板上两滴眼泪。
“于盛垚!”,宣力哭喊着于盛垚的名字,跪倒在于盛垚消失的地板上。
宣明蹲在宣力身旁搂进自己怀里。
“少爷~”,宣力把头埋在宣明的怀中,眼泪浸湿了一片领口。
穹蝉抓着穹诡的手腕,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哥,你说于盛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穹诡不解,如果穆池肉身里的不是任生生,那是谁?小心王家,王家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