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忧心太多了,这都是命数,休息吧。”
......
年近七十的郑意虎虎生威的打了一套拳后隐约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气息不稳,幸而不远处的侍卫及时冲过来扶住了他。
“大人,您慢点。”两个魁梧的汉子也没闲着,从檐下跑过来看他的安危。
郑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大人, 信来了。”说话的正是管家方贵生。
郑意拆开信件快速的浏览完了,“胡闹!”
“你看看他出的馊主意,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让他从厚云城快些滚回来他也不回来!”
他险些就被气过去了,几人连忙帮他顺气。
方贵生接过他手里的信看了个大概,“他的性格一向如此,我看你还是不要逼迫他了,随他去吧。”
在他看来,要是郑欢真的从厚云城回来了,那才是在给英国公府找麻烦,独孤信肯定会借他之手算计国公大人,毕竟早年的京城曾被整欢闹得天翻地覆,这京中就没几个人看得惯郑欢。
一个个恨他入骨。
再加上郑欢性格太过于刚强,不要说对人低头,就算是遇到挑衅,那也是当场就会报复回复。
这些年虽然打了十几场仗,性子算是磨砺了一番,但骨子里的嫉恶如仇根本就消减不掉。
郑家人都有这臭毛病,青年时的国公大人更是如此。
“眼下仙石郡的郡守都换成了咱们的人,我们也不用怕徐磊在他背后捅刀子。”方贵生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
郑意也叹了口气,“眼下京中也不太平,我虽然盼着他回来,但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该在朝中给他谋一个职位。”
“燕家对朝廷现在也是虎视眈眈,我看随时都有可能咬过来,我要是现在就死了,他们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就咬过来。”
真不知道这天下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三个儿子虽然也在军中,但都不像他和郑欢一样久征沙场,要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他们也会被人毫不犹豫的推到前面去。
郑家的命运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您身体康健,必然不会有事!”两个魁梧的汉子眼眶微红。
“好了,不说这些了,张逢春什么时候离开京城?”郑欢问道。
汉子回答道,“听他们府里采买的嬷嬷说可能要后天离京,还得看张大人的意思。那独孤信已经派人埋伏在半路了,恐怕张逢春带的那几个人撑不过一炷香。”
“是从西营提抽调的人,按您的意思没有阻止,独孤信还以为老姜已经被他收买了。”
郑欢点了点头,“不要打草惊蛇,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你从找一队人假扮禁军的招式救下张逢春,别让他死了。”
朝廷中能让他看得过去的人不多,其中一个就有张逢春,此人一向谨小慎微,做事情滴水不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科举居然会因为一个状元郎锋芒毕露。
这些事他也不想过多操心,毕竟他一向都跟这些文官关系不好,也没有什么联系。
可独孤信这个奸臣贼子他是一向都看不惯的。
“假扮禁军?”方贵生有些不解,这个时候不是不显示任何身份才是好的吗?
“哼,皇帝小儿坐山观虎斗,我这次就要让独孤信意识到他一直都小瞧了咱们的这位皇上。”郑意鹰眼如矩,心里似乎早就已经有了万般盘算。
“最好是让他们先斗起来,省得他们闲着。”
方贵生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是时候这么做了,要不然,这独孤信恐怕快要对我们下手了,他现在恐怕只将你视为唯一的对手,朝廷中的其他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
——京郊
陈许延找了许多机会想自己一人出去办事,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陈照提出要么有李文韬跟着,要么有他跟着,否则不让他出去。
“既然张逢春都要走了,那你给他写封信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不就行了?我看现在你千万不能去张家,因为说不定独孤信就派人暗杀他了,还会连累你!”卫思齐的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想到了症结上。
陈照也觉得他说的没错,“对,别去了,写信吧。”
独孤家的干的事他这段时间在市井之中也没有少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们家作对的好,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陈许延只好同意了。
“不出去买东西?马上就要回家了,咱们该买些东西带回去给父母。”陈许延还是有些不甘心。
“刚才你们还没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去买好了路上的吃食,现在只等出发了。”陈照淡淡的说道。
“京中的东西价格贵,等到了通州再多买一些。”
他没买什么其他东西,为的就是等着到了通州再买。
陈许延只好点头道,“行,我再眯一会。”
卫思齐并没有察觉出什么,而是问陈照,“陈大哥,孙家现在怎么样了?”
陈照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都死了?”卫思齐问道。
陈照摇了摇头,“孙家平安无事,听说他女儿嫁给了老平王当填房,再加上有独孤信出手,所以什么事都没有,好像连官职都复原了。”
“什么?这么荒唐?那老平王的年纪都比我祖母太大了,怎么成天净娶些小姑娘?听说他都克死了几任王妃了。”
“官职复原?这更荒唐了。”卫思齐的表情十分复杂,他特说不出好坏来。
过了一会,他就像泄了气一样坐回了凳子上,“看来我家这回要倒霉了,孙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也不知道他爹知道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