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步入养心殿时,殿内正是一派闲适之景,南府的乐伎们轻拨琴弦,曲声悠扬。然而,这表面的宁静之下,却隐藏着皇上与某位小乐伎之间微妙的情愫交流。高晞月步入内阁,动作轻盈,低声请安,不愿打破这份微妙的氛围。
皇上悠然地躺于榻上,闻声轻唤:“晞月啊,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宠溺。
高晞月未作停留,径直走向皇上,皇上则顺势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冰凉的手,关切道:“手还是这般凉啊!”
高晞月故作嗔怪道:“皇上若真想听琵琶,直接唤臣妾来便是,何必劳烦这些妹妹们呢?”
皇上闻言,哈哈一笑,称赞道:“朕想着外面风大,你又体寒,这才让她们过来随便听听。若说琵琶,你可是国手,无人能及。”
高晞月轻轻摇头,谦逊道:“臣妾不敢当此殊荣。只是岁月不饶人,臣妾容貌已不如当年,哪里比得上这些年轻妹妹们的娇俏可人?即便琵琶技艺再佳,也抵不过她们青春年少,美貌动人。”
皇上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挥手示意王钦带众人退下。然而,即便是在众人离去之际,他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与那位名叫白蕊姬的小乐伎交汇,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愫。
高晞月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轻轻搂过她,笑道:“怎么?朕看你是心里妒忌了吧?”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
高晞月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将头轻轻靠在皇上的肩上,娇滴滴地说:“皇上臣妾惶恐,听闻您亲赐娴妃一副匾额,满宫皆传您与娴妃的情分不同,臣妾心有不甘,难道臣妾与您的情谊就比不得娴妃吗?”
说着,高晞月嘟着小嘴眼中含泪地看着皇上。
皇上只觉得心头不禁被重重一击,忙安慰道:“好啦,贵妃啊!朕也是看娴妃的延禧宫过于简陋,才写块匾额给她的,你的咸福宫本就气派华贵的,何必与她争一块匾额呢?”
高晞月闻言,眼中的泪水似乎更加晶莹欲滴,她娇嗔道:“咸福宫再如何华贵,又怎比得上延禧宫有皇上您亲赐的匾额来得珍贵?您若是不愿给臣妾,只怕是在心中更看重娴妃一些吧!”
皇上见此心疼不已,忙拉住她的手哄道:“罢了罢了,朕都依你了!”
高晞月见时机成熟,便笑眼盈盈地提议道:“皇上,既然您愿意赐臣妾匾额,那不如也赐给皇后娘娘一幅吧。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理应得到更多的荣宠与尊重。”
皇上听后,虽然心中有些无奈,但也被高晞月的这份体贴与大局观所打动,于是点头应允道:“好,好,好,朕真是拿你没办法。就依你所言,也赐给皇后一幅匾额吧。”
深夜时分,皇上一气呵成,挥洒自如间完成了十一幅匾额的题写。
随侍在侧的李玉笑言:“娴妃娘娘宫中已先得一幅,如今各宫皆得,真可谓六宫共沐皇恩!”
皇上轻叹:“朕初衷本是欲独赐娴妃,岂料贵妃、皇后乃至各宫均有微词,若人人皆来求匾,朕岂不是要被这琐事缠身,心烦不已!”
李玉机敏地接道:“皇上圣明,既然六宫皆有赏赐,自然能平息众议,皆大欢喜。”
皇上话题一转,询问道:“近日,南府进献的琵琶乐伎中,那位怀抱凤颈琵琶的女子……”
王钦心领神会,连忙答道:“回皇上,那位是南府的乐伎,名叫白蕊姬。”
皇上随即吩咐:“带来。”
王钦应声:“遵旨,奴才这就去安排。”
次日清晨,众嫔妃依例向皇后请安,皇后尚在梳妆,室内一时议论纷纷,皆言昨夜似闻峰峦春恩车之声,唯有娴妃静坐一旁,手拄下巴,闭目养神,显得格外清冷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