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目光柔和地望向王钦,轻声问道:“如此说来,莫非你心中已有所属?”
王钦憨厚一笑,答道:“实不相瞒,平日里常来传话的莲心姑娘,与奴才颇为投缘,时日一长,便生了几分情愫。”
皇后闻言,嘴角微微颤抖,似笑非笑,她温和地说道:“莲心啊,她可是本宫的心腹,用起来得心应手,怎可赐婚给你?你若真想找个人相伴,本宫自会为你物色个年轻貌美的,岂不是更好!”
王钦闻言,连忙跪倒在地,一脸恳切地说:“娘娘,奴才对莲心姑娘心仪已久,望娘娘能成全此段良缘。若娘娘能许了奴才,奴才定当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后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此事容本宫再考虑考虑吧,你先安心当好你的差事。”
回到长春宫,素练迅速打发莲心去了小厨房,随后悄悄靠近皇后,低声问道:“娘娘,王钦求娶莲心之事,您意下如何?”
皇后眉头微蹙,叹道:“自然是不可,莲心跟随本宫多年,怎能随意把她许给一个太监!”
素练闻言,眼神闪烁,劝道:“娘娘,此事需从长计议啊。王钦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莲心若能嫁与他,日后咱们的消息传递岂不是更加顺畅?再者,娘娘通过王钦知晓皇上的心思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对咱们大有裨益啊。”
皇后沉吟片刻,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她叹了口气,道:“罢了,本宫在宫中已是如履薄冰,为这家族和二阿哥的前程,本宫也只好舍弃莲心了。素练,你且去托老夫人多多关照莲心的家人,也算是本宫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几日后,众嫔妃如常向皇后请安,气氛却因皇后宣布的一则消息而变得微妙。皇后缓缓开口,将决定莲心婚事的消息公之于众,言下之意,是将她许配给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钦。此言一出,众嫔妃脸上皆是一闪而过的愕然与不忍,但碍于规矩,只得纷纷挤出恭喜与祝福的客套言辞,声音中却难掩几分生硬。
莲心跪在地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化作断线珍珠般滚落,她的声音因哭泣而颤抖:“奴婢……奴婢不愿离开皇后娘娘,只求能在您身边多伺候几年,尽忠职守。”
她的眼眶红肿,泣不成声,令人动容。
皇后见状,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但面上仍保持着皇后的威严与冷静。她深知此事已无法更改,更怕众嫔妃看出其中端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轻轻叹息一声,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早结束了请安仪式,让众嫔妃各自散去。
高晞月望着莲心那楚楚可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愤怒。她深知莲心的不幸,却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尴尬。皇后既已得到皇上的首肯,自己若贸然出头,非但救不了莲心,反而可能引火烧身,招致皇上与皇后的不满。于是,她只能将这份不忍与愤慨深藏心底,暗自思量着如何寻找合适的时机与机会,再行搭救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