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显得很是无辜。皇上怒道:“大胆奴才,竟敢诬陷娴妃!”
小福子跪地求饶:“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也是被娴妃娘娘逼迫的。娴妃娘娘说,奴才若是不做,杀了奴才也会有其他人做。奴才也是不得已啊。”
小安子也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一步道:“皇上,奴才也是被娴妃逼迫。她以奴才哥哥小福子的性命要挟奴才,还扬言若是说出此事,就杀了我们全家灭口。奴才不敢不做啊。”
众人闻言皆惊恐。玫贵人眼看自己含冤,已泣不成声,扑倒在地上哭泣:“皇上,臣妾的孩子是被人所害,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仪贵人也是哭得伤心欲绝,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高晞月心里清楚这是一场嫁祸,但她无力也更没必要替娴妃辩解。
海蓝则哭着说:“皇上,娴妃姐姐不是这样的人,还请皇上明鉴。”
这时,素练匆匆走进来说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奴婢奉命到各宫搜查。在某位主儿的宫里找到了这个。”
皇后打开盒子,里面红红的朱砂让众嫔妃一惊。又递给皇上,皇上接过朱砂,凑近鼻子旁一闻,皱眉道:“是沉水香的味道。”
嘉贵人趁机说道:“宫中只有娴妃爱用沉水香,可见这是娴妃的东西。”
素练又说:“奴婢搜查到延禧宫时,娴妃的婢女阿箬就拦着不让搜宫,百般阻挠,奴婢最终在娴妃妆台下找到了这个!”
皇后也开口道:“阿箬已经带到,带进来一问便知。”
此刻的娴妃呆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不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阿箬进门行礼后,皇后便厉声问道:“阿箬,素练奉命去搜宫,你为何拦着不让搜?”
阿箬显得异常平静,回答道:“奴婢为主儿做事,自然要为主儿打点妥当。”
“打点什么?”皇后追问。
阿箬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重大决定:“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事到如今,奴婢愿如实招认。是主儿让奴婢找来小福子、小安子安排他们在炭盆和鱼食中下毒谋害皇嗣。”
惢心闻言,震惊地质问:“阿箬,你在说什么?主儿平时待你不薄!”
阿箬对着如懿磕了个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主儿,您做的事实在是非人作为,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儿知道皇上和太后看重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您不想让玫贵人和仪贵人这般低贱的人生下贵子,便逼迫奴婢找到小福子和小安子给仪贵人和玫贵人下朱砂,谋害皇嗣。”
惢心仍然不敢相信,质问道:“阿箬,我与你一同伺候主儿,为何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平常还是我伺候主儿多些。”
阿箬哭着回应:“你是伺候主儿多些,但是我是主儿的陪嫁,许多事儿你自然不知道。”
阿箬言之凿凿:“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主儿的阴毒何止这一桩,主儿因为当年未能成为嫡福晋心中怨恨,又因为入宫之后贵妃位分高于主儿,且收养了大阿哥便心生不满,听闻二阿哥有哮症,便日夜诅咒,想有朝一日主儿自己生了贵子,他日以贵子代替长子和嫡子成为太子。”
仪贵人突然站起来,大喊道:“是你!竟然是你!你真是好狠的心!”只是仪贵人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情绪波动大,整个人便晕倒了,婢女连忙搀扶仪贵人去后殿休息。
慌乱中,小福子突然大喊:“娴妃娘娘,奴才知道供出您对不住您,但是奴才也不能平白害了两位皇嗣!奴才……奴才……”他竟摘下帽子,一头撞在香炉上撞死了,一时间鲜血横飞,嫔妃吓得跳起,四散跑来。
小安子扑过去哭喊道:“哥!哥!你这毒妇!逼死了我哥!”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就连皇上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玫贵人见状,情绪失控,冲过来一巴掌打在娴妃的脸上,哭喊着:“我那苦命的孩儿,皇上,求您替我们母子报仇啊。”纯嫔和海贵人连忙上前拦住玫贵人,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娴妃被打得懵了,呆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解。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玫贵人继续大喊:“若不是你做的,小福子会用他的一条命来害你吗?”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海蓝见状,跪下求情:“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我与姐姐相处多年,姐姐并无害人之心,断不能因为几个人的话就冤枉了姐姐啊。”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海蓝与娴妃要好,她自然不相信事儿是娴妃做的,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姐姐,海蓝满眼心疼。
纯嫔也跪下求情:“臣妾与娴妃姐姐相处多年,深知她的为人。娴妃姐姐绝不是这样的人,请皇上明察。”
婉答应也跪下说道:“皇上,娴妃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一时间,殿内哭泣声、咒骂声、求情声交织在一起,吵闹不堪。
只有娴妃呆坐在凳子上,嘴角还有血渍,眼中含泪,委屈不已。
阿箬突然大喊:“奴婢害了皇嗣,自知罪孽深重,今日便像小福子那般撞死在这这里,也算报了主儿多年的恩情。”说着,她就要往香炉上撞去。
高晞月眼疾手快,起身一把拉住她,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跪下道:“皇上,已经死了一个了,若是阿箬也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今日之事太过混乱,臣妾觉得还是要细细查证,以免使人蒙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