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御前伺候,阿箬便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她曾羡慕仪贵人从前是伺候皇后的婢女,玫贵人也不过是南府的乐伎,伺候了皇上便成金尊玉贵的小主了,如今自己也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处处讨好皇上。
皇上满脸愁容地对阿箬说:“仪贵人薨逝了,贵妃向朕提议晋封她为仪嫔,按嫔位的仪制筹备丧仪。”
阿箬端着一盘糕点走过来,说道:“贵妃娘娘心善,不像娴贵人那般心狠,害得仪贵人早早殒命,真是可怜。”放下糕点后,她便在皇上身边磨墨。皇上一边写字一边问:“伤好些了吗?朕赏你的药用了吗?”
阿箬含笑答道:“多谢皇上,奴婢都涂了。”说着,她挽起袖口,更添暧昧。
皇上轻笑不语,带着几分挑逗,轻轻蘸取墨汁道:“难怪古人都说要闺中少女来磨墨,红袖添香,自然是一种乐趣。”
阿箬低头,含羞一笑。皇上又说:“但也唯有你们,才能够用力适度,磨出不涩不枯,带有光泽的墨汁来。”
阿箬轻笑道:“皇上夸奖了,奴婢不过是为娴贵人……不,是为娴贵人磨墨久了,熟能生巧而已。奴婢失言了。”
皇上放下笔,满眼柔情地看着阿箬说:“是吗?朕喜欢听你说话,更喜欢你的熟能生巧。”
阿箬道:“奴婢笨笨的,怕说错话,惹皇上不高兴。”
皇上笑道:“怎么会,你想说的话朕都喜欢听。”
阿箬问:“皇上,不觉得奴婢是背主弃信之人吗?”
皇上多情地拉住阿箬的手说:“只要你不忘本心,没有人会觉得你背主弃信。朕打算按贵妃的提议晋仪贵人为仪嫔,按嫔位的仪制下葬。”
“皇上宅心仁厚,奴婢替仪贵人谢过皇上。”
皇上笑问:“先别替别人谢恩,怎么知道自己就没有恩典呢?”
阿箬心跳得快,脸颊泛红道:“奴婢有什么恩典?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就是最大的恩典。”
“你既愿意在朕身边伺候,朕打算封你为常在,封号为慎,让你住在嘉贵人的启祥宫里,再拨两个人伺候着你。”
阿箬忙要跪下谢恩,皇上一把拉过她到怀里:“还说心里没有朕,从你来御前这几天,连朕喜欢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你都记得。如今朕想留你在身边,好好陪着朕。”
阿箬手环上皇上的腰,一脸满足地说:“奴婢得皇上眷顾,也不算白活一次,死而无憾了。”
皇上轻抚过她的背,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