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回到启祥宫,整个人蜷缩在床角,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滚落:“即便我已经是皇上的嫔妃,却还是可以任人欺凌,那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侍女拿着鸡蛋走过来,轻轻地在她红肿的脸颊上滚来滚去,试图缓解她的痛苦,同时安慰道:“主儿,您别难过了。奴婢给您用鸡蛋滚滚脸,消消肿。刚才李公公来了,说今儿皇上又翻了您的牌子,您还得侍寝呢。只要您得了皇上的心,以后有了孩子,她们就再也不敢轻视您了。”
“孩子!”阿箬哭着说,“我怎么会有孩子!我就是个玩意,一个任人欺负的玩意。”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否定。
侍女连忙劝慰道:“主儿,您可别这么说。如今您正得圣宠,迟早会有孩子的。您还是快敷敷脸吧,奴婢再去太医院拿点消肿止痛的药来。”
嘉嫔坐在皇后宫中,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与嘲讽:“娘娘,您说阿箬那个小蹄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最近一直侍寝都是她,臣妾这怀着孕,也不见皇上来多看看臣妾。”
皇后温柔地看着嘉嫔,安慰道:“好啦,嘉嫔,她得宠也是她的本事。你怀着孩子,本宫会提醒皇上多去你宫里坐坐的。”
嘉嫔勉强笑了笑,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只是皇上本就鲜少来后宫,不是阿箬侍寝,就是去贵妃宫里,臣妾已经好久没见到皇上了。”
皇后叹了口气,道:“别说你了,就是本宫的长春宫,皇上也很少过来。如今皇上身边又没有个可靠的人传递消息,皇上的心思本宫也揣摩不透。”
嘉嫔眼珠一转,低声说道:“娘娘,臣妾可是听说,贵妃虽然抱病不肯出宫,皇上可是时常过去探望。皇上早就有了让贵妃协理六宫的想法,这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娴妃,贵妃的小心思就冒头了。那日她竟帮着乌拉那拉氏说话,还替海贵人求恩典,臣妾总觉得她和我们不一心了。”
皇后闻言,眉头微皱:“是啊,本宫也觉得,自从进宫之后,这贵妃就和潜邸时不同了。以前看她心思单纯,又依附本宫,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嘉嫔趁机煽风点火:“对啊,娘娘,臣妾也是为您考虑。贵妃如今可养着大阿哥,只怕是您对她不得不防啊。”
皇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啦,嘉嫔,你说的本宫都知道了。你有孕在身,早些回去歇着吧。本宫也要去接永琏了。”说着,她起身吩咐宫女准备,心中却对贵妃的变故多了几分戒备。
自打皇后听了嘉嫔的那番话后,她日夜忧心忡忡,难以安宁。素练见状,轻声宽慰道:“娘娘,您不必太过担心。贵妃再得宠,也只是个贵妃而已。您是皇后,又有嫡子,她的地位怎能与您相提并论呢?”
然而,皇后却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永琏病了这些日子,学业落下了不少。大阿哥本就处处拔尖,如今有了贵妃的教养,更是事事压过永琏一头。本宫怎么能不担心呢?”说着,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显露出内心的焦虑。
素练理解皇后的担忧,但还是劝慰道:“只是娘娘,二阿哥的哮症刚好些,可不敢再过于劳累啊。您身子也不好,可要保重身体,才能更好地照顾二阿哥。”
皇后闻言,眼泪不禁落下:“只是眼下皇上越发亲近贵妃,本宫总觉得皇上对本宫不同于从前了。本宫要做得更好,不能有一点错处,才能保住富察氏的荣耀。”
为了这份荣耀,皇后开始更加严苛地要求永琏。她日日去尚书房陪读,全部心思都扑在永琏身上,希望他能够在学业上有所成就,超过大阿哥,讨皇上的青睐和认可。皇后一向节俭,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她要求后宫嫔妃除了逢年过节不可再穿满绣的衣裳,就连冬日的炭火等一切花销都要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