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上共进膳食之时,近期因忙于丧仪及边疆战事,皇上面带忧色,心绪难安,此情此景,太后尽收眼底,遂轻声言道:“皇帝,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你既要顾及前朝政务,又要忧心边疆战事,还需时刻关注后宫琐事,哀家实在担心你的身体啊。”
皇上忧虑道:“孝贤皇后新逝,儿臣心伤,暂无再立继后之意。”
太后叹道:“哀家虽有心帮你,但年岁已高,后宫事务繁多,且后位空缺,人心浮动,恐生变故。哀家看纯妃颇为贤淑,又有皇后临终举荐,且诞育皇子有功,填位中宫最为合适。哀家再多说一句,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全怪纯妃。”
皇上反驳道:“选皇后并非仅看重子嗣,纯贵妃虽有子,但能力不足,难以担当中宫重任。若一人连自身子女都无法教养,何以母仪天下?”
太后又道:“那你的意思是,要立慧贵妃还是娴贵妃,慧贵妃的阿玛在前朝为你出力不少,她伺候你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若是想立她也无可厚非,只是她身子孱弱,遇个风雪都不能出门的主儿,如何担当的起皇后的重任,哀家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若立了她,她若是没几年人没了,还要再立后吗?皇后频繁崩逝,也会预示着国运不佳的啊!”
皇上不悦道:“皇额娘,晞月还好好的活着,你怎么就提她人没了的事儿呢!”又续道:“前几日,晞月曾找过儿臣,自言不堪中宫重任,自己婉拒了中宫之位!”
太后叹道:“哀家也是为你着想皇乌拉那拉氏如今在前朝无可用之人,对你毫无助益。且先帝景仁宫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哀家实乃心有余悸,这样的人如何可以继位中宫!”
皇上辩驳道:“如懿是如懿,她姑母是她姑母,皇额娘怎可将二者混为一谈?儿臣如今也还没想好,立后之事便暂且搁置吧。”
太后面露不满,摇头道:“好吧,是哀家老糊涂了,惹得皇帝不高兴了。”
皇上安慰道:“皇额娘,儿臣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情急说错了话。您所言之事,儿臣自会考量。只是如今适合继位中宫的,恐怕也只有如懿一人。”
太后思索片刻,言道:“既然你心里属意她,不如先晋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也算是考验考验她!若是她真的做得好,哀家也不会有意见!”
皇上闻言大喜,笑道:“还是皇额娘思虑周全!”
皇上刚一离去,福珈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太后,皇上如今已经不像刚登基时那般了,若是这次新立的皇后不能成为咱们的人,您在后宫的地位恐怕就难以再高枕无忧了!”
太后闻言,神色微凝,缓缓说道:“咱们这位皇帝,心思深沉,难以捉摸。我到底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他对我的孝顺也不过是表面的。既然他属意这个乌拉那拉氏,那便看看吧。哀家倒是不信,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福珈又禀报道:“太后,纯主儿的事情,奴婢已经调查出了一些眉目。好像是愉嫔,她带着五阿哥故意给三阿哥下套,而纯主儿又是个没头脑的,轻易就被卷了进去。”
太后轻蔑地一笑,不屑地说道:“如懿不是说她不求后位,只求情真吗?现在看来,她还是等不及了。只不过,她那点谋算,比起她姑母来,可真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