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瑚轻手轻脚地走进门来,压低声音禀报道:“皇上,您吩咐奴婢去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十阿哥发病前,除了舒妃去过,就只有五阿哥去探望过,还陪着十阿哥玩了一会儿。”
“永琪?”皇上闻言,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是的,皇上。只是五阿哥目前并无异样,身体十分康健,也不能仅凭此就妄下结论。奴婢猜测,太后可能是事先得知了这些情况,因此对皇后娘娘产生了疑心。”毓瑚小心翼翼地说道。
“太后是亲自去撷芳殿调查的吗?”皇上追问道。
“正是,奴婢还留意到齐太医和玫嫔曾悄悄去过太后宫中。奴婢进一步探查后得知,玫嫔和齐太医其实都是太后的人,自然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先报到太后那里。”毓瑚一一禀明。
皇上听后,脸色阴沉,冷笑两声:“好啊,好啊,朕的皇额娘真是手眼通天,处处都提防着朕啊。”
夜色深沉,皇上将玫嫔召至养心殿。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思量:“臣妾实在不知皇上为何深夜召见臣妾?”
皇上目光如炬,缓缓开口:“南巡之时,你与庆嫔一同献艺,朕晋了庆嫔的位分,却未曾理会你,你可曾心生怨怼?”
玫嫔连忙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臣妾怎敢心生怨怼?臣妾自知因病容颜衰老,早已不复当年。想怨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该从何怨起。”
皇上语气冰冷:“朕知道,你最怨恨的是你的孩子被他人所害。但今日,朕要问你的是,究竟是谁将你带入这皇宫,让你一生怨恨缠身的?”
玫嫔闻言,惊恐万分:“皇上……”
皇上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皇额娘将你藏得可真够深啊!明面上送来了舒妃和庆嫔,暗中却就布下了你!”
玫嫔心中大乱,她深知谋害嫡子、暗害皇后皆是诛九族的大罪。她不能承认,更不能连累家人。于是,她跌坐在地上,泪水如泉涌,只是声声呼唤着“皇上”,却对皇上的质问避而不答。
皇上见状,语气更加严厉:“罢了,你既然不愿说,朕就给你另一条出路!”
庆嫔痛苦地躺在床上,肚子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不停地翻滚着,哭喊着:“疼!好疼!”
纯妃一脸心疼地安抚道:“忍着点啊,太医已经过来了!”
太医缓缓步入房间,向众人行礼后说道:“给各位主儿请安。庆嫔所服的固本止崩汤里被加入了牛膝等通血的药物。娘娘这几日正值月事,如何能承受得了这样的药物!”
愉妃闻言,立刻吩咐道:“药是太医院熬制的,快去太医院看看!”
然而,玫嫔却在此时大步进门,打断了愉妃的话:“不用了!”她歪着头,脸上带着一抹冷漠的笑容,“不用查了,事情是我做的!”
庆嫔艰难地探出身子,声音微弱而震惊:“是你?你不是一向与我交好的吗?”
玫嫔无所谓地笑了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冷漠,道:“不想交好了,不愿你得宠,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