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璇坠马一事,皇上交由凌云彻和李玉彻查,然而经过好一番周折,却仍未查出确凿的结果。在这深宫之中,无头案实在太多,许多事情都只能不了了之。
此时,颖嫔遇喜了,被晋升为颖妃。皇上最为看重家族地位,金玉妍虽受宠,但她不过是玉氏贡女,其子女即便再争气,也难以被立为太子。满人讲究血统,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立有玉氏血统的皇子为储君。这个道理,宫中众人皆心知肚明,唯有金玉妍仍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浑然不觉。
金玉妍见八阿哥永璇的腿伤难以复原,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四阿哥永珹身上。她日日跑到皇上跟前,哭哭啼啼地恳求皇上为永珹挑选一位好福晋,以便自己万一有个不测,也能有个好皇嫂照顾永瑆和永璇。
皇上见金玉妍也确实可怜,又念及她虽有过错,但终究是个好额娘,便松口答应让她自己去挑选儿媳。
春蝉将嘉贵妃的近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卫嬿婉。卫嬿婉不屑地冷笑道:“人嘛,就得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上去踩一脚,这样她才知道疼。”
春蝉附和道:“还是主儿聪明,偷偷在马鞍上动手脚,现在嘉贵妃只以为是皇后所为,看她们两相争斗,真是痛快!”
卫嬿婉叮嘱道:“这个事不许告诉姐姐,她太心善了,肯定会怪我。但在这宫里要想走得长远,第一个不能要的就是心慈手软。”说着,她搓摩了两下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眼神有些黯淡。
春蝉试探道:“主儿是又想念……”
卫嬿婉打断道:“才不是,我不过是怀念从前的我,那时候在四执库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过那个我早死了!”她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既然金玉妍已经疯疯癫癫的,那咱们就给她再添把火!从前给舒妃的东西还有吗?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春蝉点头称赞道:“主儿明智!咱们就拭目以待,看金玉妍如何自掘坟墓吧!”
卫嬿婉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从前对我的伤害,我一刻都不曾忘记。如今,我一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自从永璇不慎坠马之后,加之嬿婉暗中调换了嘉贵妃的贡香,使得她夜夜被噩梦缠绕,总感觉四周危机四伏,处处有人暗害她们母子。为求自保,她从狗场领回众多犬只,安置在院中充当守卫。
然而,这十几条狗不分昼夜地吠叫,搅扰得人心绪难安,五公主本就患有心疾,被这阵阵犬吠吓得面色惨白,几欲昏厥,幸得江太医及时救治,才免于一难。
皇上闻讯后大为震怒,而金玉妍却神志不清地跑到养心殿门口,哭着磕头,坚称养狗只为自我防护。皇上无奈,只得妥协,允许她留下一只,其余全部送走。然而,即便是留下的这一只,也成为了后续祸端的根源。
“主儿,您瞧金玉妍最近这副模样,言行举止愈发失态了。”星璇说道,“我听说她跑到养心殿大闹一场,皇上念她可怜,才答应让她养一只狗。”
“金玉妍这究竟是怎么了?与从前倒是完全不同了!”高晞月满心困惑。
正议论间,茉心神色凝重地走进屋内,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凑近高晞月耳边低语:“主儿,关于舒妃那件事,奴婢已经查出些端倪来了。”
“哦?是谁做的?”高晞月顿时精神一振。
“奴婢找到了曾经伺候舒妃的宫女,她透露舒妃产后丧子,夜不能寐,听了炩妃的建议,从内务府取了安神香使用,果然睡得安稳了,但醒来后却时常哭泣吵闹。”
高晞月不解道:“炩妃?怎么和嬿婉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