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缓缓睁开眼睛,先看到了皇上那张充满忧虑的脸。他正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关切:“晞月,你放心,朕已经派永璜去你府上打点丧仪之事了。朕知道你一直挂念着额娘,等丧仪结束后,朕就让她进宫来,好好陪陪你。”
高晞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多谢皇上隆恩。”
皇上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朕不好,朕也有诸多无奈,晞月,你不要怪朕好吗?”
高晞月轻轻摇头,声音微弱而坚定:“臣妾怎会怪您呢?只是臣妾如今有一个请求,臣妾想搬去圆明园居住。臣妾这身子骨一直不好,圆明园清净,最适合养病了。”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为难:“晞月,你这是想离朕越来越远吗?”
高晞月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皇上,臣妾如今面容憔悴,实在不宜面圣。等臣妾养好了身子,再陪伴在皇上身边吧。”
这时,卫嬿婉焦急地开口了:“皇上,圆明园离宫里那么远,臣妾实在担心姐姐。要不,臣妾去陪着姐姐吧?”
婉嫔看着嬿婉满脸的焦急,柔声劝道:“宫里的事情还需要炩贵妃妹妹来打理呢。不如臣妾去吧,臣妾去陪着皇贵妃姐姐。”
高晞月微笑着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有茉心和星璇在就够了。你们还是留在宫里好好侍奉皇上吧!”
皇上见高晞月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再强求。他缓缓说道:“好,朕会让进忠派人好好收拾圆明园,你再搬过去。朕会时常去看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高晞月的马车缓缓临近宫门口,甬路上一片寂静。突然,一阵熟悉的呼喊声打破了宁静,那是卫嬿婉带着哭腔的声音。高晞月轻轻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卫嬿婉满脸泪痕的脸庞。
她微笑着,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嬿婉,你这是干嘛呢?快别哭了,你这样我可要心疼了。”
卫嬿婉泪眼婆娑地看着高晞月,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不舍:“姐姐……我舍不得你,你别走了好不好!”
高晞月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释然:“嬿婉,我累了,再也斗不动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可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吧。”
卫嬿婉闻言,连忙打断她的话:“姐姐,不许胡说!你好好听吴太医的话,一定能好起来!”
高晞月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看淡世事的平和:“我没有胡说,嬿婉。现在你就是我在宫里唯一的指望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的路还很长。我在这四四方方的宫里困了十几年了,为了家族、为了名分,争啊斗啊,如今也是真的累了。现在,我只想好好为自己而活。”
卫嬿婉紧紧握住高晞月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姐姐你放心吧,宫里有我呢!我会为你争气的!”
养心殿内,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落寞。自从高晞月离开后,他的心仿佛也跟着空了,对后宫的宠爱也冷淡了许多,就连曾经备受宠爱的寒香见也未能引起他的兴趣。半个多月来,他几乎没有踏足过后宫,只是偶尔召见卫嬿婉陪伴,或是让庆嫔在身边伺候。
璟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父皇对慧贵妃的深情,于是鼓起勇气跑来养心殿劝说:“皇阿玛,您若是惦记慧娘娘,就去看看她吧,接她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