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步入翊坤宫,立于院中,高声宣布:“皇上有旨!”
容佩闻声,连忙轻柔地扶起正跪在佛像前虔诚祈祷的如懿,嘴里小声嘀咕:“这又是哪一出,真是让人片刻不得安宁!”
如懿步出门外,进忠连忙恭敬行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有旨,即日起赐婚容佩姑姑与凌云彻,今晚便是大喜之日!”
容佩一听,顿时慌了神:“娘娘,奴婢……奴婢怎能……”
如懿眉头紧锁,对进忠道:“进忠,皇上为何突然下此旨意?本宫要见皇上!”
进忠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得意:“皇后娘娘,皇上为何如此,您心里还不明白吗?您看,既然容佩姑姑如此挂念小凌子,皇上这可是成人之美啊!”说着,他故意将手中的菊花枕头重重扔在地上。
容佩望着地上的菊花枕,眼中满是无助,她眼巴巴地看着如懿:“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救救奴婢啊!”
进忠见状,更是得意,笑道:“得嘞!您二位好好准备准备吧,今晚便是大婚之夜,容妃娘娘还会亲自来证婚,这可是皇上赐予的天大恩典啊!”
夜深了,外面漆黑一片,容佩委屈地坐在凳子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望向坐在床边的凌云彻,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厌恶与屈辱。这赐婚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凌云彻声音嘶哑,满怀歉意地说:“容佩姑姑,是我连累了您和皇后娘娘!”
容佩站起身,环顾四周,无奈地说:“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竟也落到如此境地,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着,她提议道,“要不,你睡在地上吧,我们暂且忍耐一晚。”
躺在床上,容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回想自己为皇后尽心尽力,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满是苦涩。
凌云彻更是痛苦难当,这份屈辱让他恨不得立刻去死,但一想到会连累皇后娘娘,他便不忍心,也舍不得。
清晨,太后坐在梳妆台前,听完福珈的禀报昨夜之事,轻笑一声:“还有这等事,那乌拉那拉氏倒也真能忍!”
福珈附和道:“不忍又能如何?如今皇上身边就只有容佩一人伺候了。说到底,还是她不会笼络人心,翊坤宫里的奴才们都想着离开,只剩下容佩一个了。”
太后微微一笑:“若不是担心皇帝废后会立高氏为后,我真想让皇上废了她,一了百了。”
福珈扶着太后,缓缓坐到榻上,说:“对了,太后!炩贵妃又有喜了。”
太后不屑道:“卫氏倒是能生,就算高氏没了,有这帮孩子也能保她一世安稳。”
福珈递上参汤,接着说:“她生了这么多,却不如愉妃的那一个。听说今年冬天五阿哥的跗骨疽又犯了,想着自己额娘受苦,自然是心痛难耐。这几日,五阿哥福晋来宫里请安,还提到五阿哥忧思过甚,求皇上开恩,放出愉妃呢。”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永琪是个好孩子,愉妃再有错,也是他的亲娘。只要有永琪在,愉妃就有翻身的一天,皇后也还有一份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