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他敏锐的察觉芷兰的紧张。
她看向他,神情严肃,从袖子里拿出那块木牌递给他。
曹牧谦接过,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眸光瞬间变得冷厉,看向她“哪里来的?”
芷兰不会无缘无故拿一个仓廪的标记木牌给他,再结合此刻她紧张的神情.......
赵破奴看的云里雾里,伸手拿过曹牧谦手里的木牌,看清字时也是愣了一瞬。瞬间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看向夫人也等着她回答。
她也不磨叽,直接将上了阳山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二人。
赵破奴惊得目瞪口呆,曹牧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冷。
他看向芷兰的目光,如寒冬腊月的冰刀,眸底的怒气如汹涌的海浪,来的又急又凶。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一字一句“谁准你单独进入那地道的?”他的声音仿佛冰刀,刮得芷兰缩了缩脖子。
这一刻她真有点害怕了,她还不曾见过这样的曹牧谦,那神情仿佛又回到最初认识他的时候,陌生又冰冷。
她认错态度极好“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一进去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莽撞,应该回来和你说一声的。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赵破奴在一旁挑眉撇嘴,真看不出夫人如此识时务。瞧瞧这认错的态度,那真是换了谁也不忍心再苛责了吧。
的确,芷兰这番好颜悦色的道歉,让曹牧谦的周身的寒气散了些许。
但也仅仅只是散了些许,他目光仍带着冰刀一样直视她。
她的胆子太大了,无论是出征廊西那一次,还是这次前来迁移。
她擅自作主,自己贸然跑出太守府,一个人行事,实在太莽撞。
但此时也不是追究她责任的时候,他强压自己翻腾的怒气,收回视线看向赵破奴手中的牌子。“此事你如何看?”
见曹牧谦面色不善,赵破奴也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态度,低声骂骂咧咧“怪不得王苒这老贼一直想让咱们多迁移灾民,怕是,这些灾民饿急了走投无路会攻破濮阳。
他敢侵盗公粟,这是想被陛下夷三族!”骂完,赵破奴又有些犯愁的看着曹奴谦又道“只是,咱们这次来只带了一千精兵。
这太守府的兵力可远在咱们之上,属下担心,一旦此事掀开,他狗急跳墙号令太守府的兵丁,咱们未必得到了好。
还有,这忽黯与蔡施当时可是义正言辞的说郡仓公粟都用来赈灾了。
这二人是否知晓些什么?又或是和这王苒有无暗通款曲。”赵破奴斟酌再三又道“属下认为,此事咱们权当不知,速速启程前往中山国。
待到了中山国后,再派人快马加鞭赶往盛京向陛下禀明此事。”赵破奴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一切还是以他们这几人的安全为主。
再者他们毕竟是武将,上阵打仗还成。这处理政事并非他们的强项,此事不如回到盛京禀明陛下更为妥当。
芷兰看向沉默不语的曹牧谦,抿了抿唇,想要开口,最后还是没有出声。赵破奴说的对,他们的兵力不多,一旦事情暴露怕是会逼急了那王苒,后果不一定是他们能承受的。
曹牧谦摩挲着玉韘,眸光深深的看着桌子上的木牌。梦中饿殍遍野的场景触目惊心,但他没有想到濮阳太守会侵盗公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