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辉后颈的神门符文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那是自神血觉醒以来从未有过的灼烧感。
他望着天际那道裂开的缝隙,黑墨般的裂隙边缘泛着冷蓝幽光,像极了某种古老存在的瞳孔——而此刻,这双“眼睛”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连神血都在他血管里发出不安的震颤。
“这是……超脱此界的存在!”雷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枯瘦的指节在身侧快速结印,每一道法诀都带起细碎的金芒。
他原本佝偻的脊背此刻挺得笔直,像是要以单薄的身躯挡在两人面前。
陈万辉注意到,老管家鬓角的白发在风里乱作一团,平日里总含着笑意的眼角此刻紧绷成锐利的线。
慕婉儿的指尖突然掐进他掌心。
她的神血本与他同源,此刻却如活物般在皮肤下翻涌,淡金色的血管沿着手腕爬向小臂,连眼尾的金斑都泛起微光。
“不是敌意。”她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抬头望向裂隙,“更像……在找什么。”
陈万辉的金瞳骤然收缩。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道意志的本质——并非要摧毁,而是带着某种精准的审视,像猎人在林子里辨别猎物的踪迹。
“不管找什么,”他反手扣住慕婉儿颤抖的手腕,神血顺着指尖渡入她体内,试图安抚那不安的力量,“不能让它锁定我们。”
雷长老的隐匿阵法已在三人周围展开,青灰色的光膜裹住他们,连影子都模糊成一片。
可那道目光却像实质般穿透光膜,陈万辉甚至能“看”见它扫过自己的灵海,在神魂上留下冰冷的压痕。
他忽然想起母亲记忆里那个被精魄喂养的火种,想起龙魂曾说“命运不该彻底消亡”——难道这道意志,是命运长河崩塌后残留的残念?
“试试这个。”陈万辉喉结滚动,指尖凝聚起一缕极淡的命运之力。
那是他耗费百年才从命运长河里截取的“活线”,本打算留到证道时用。
此刻他咬了咬牙,将那缕光丝抛向裂隙方向。
异变陡生。
裂隙深处传来类似钟鸣的嗡响,那道审视的目光瞬间偏移,如饿狼扑向肉块般缠上那缕命运之力。
雷长老抓住机会,手掌重重拍在地面,石砖上的裂痕里立刻涌出银色符文,像蛇群般钻入虚空,将整个神门遗迹往空间褶皱里拽。
陈万辉能听见空间被撕扯的尖啸,慕婉儿的神血却突然剧烈震颤,震得他差点松开手。
“疼……”慕婉儿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冷汗浸透了衣领。
她后颈的神门纹路与他的符文同时亮起,像两簇相互呼应的火焰。
陈万辉低头,看见她眼尾的金斑正在扩散,连虹膜都泛起碎金般的光,“它……它看到我了。”
雷长老的阵法突然出现裂痕,青灰色光膜上裂开蛛网般的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