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B在一旁挤眉弄眼,立即附和:“可不是嘛!换作是我,早就辞去工作去帮你妹看店了,哪用得着跟咱们朝九晚五地挣那死工资。
我听咱老板说,去那消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非富即贵。若是能在那里结识些人脉,都是宝贵资源,这辈子都不用愁出路咯!”
另一个同事直接抛出灵魂拷问,不嫌事大:
“哎,你妹是不是不信任你们啊?你爸跟你老婆都是在她店里帮忙,只领固定工资,听你说吃个水果都得花钱买,她又没有结婚,赚那么多钱,也不给你们分红?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周海脸上一阵滚烫,心虚得不敢抬头,总不能跟同事们说“我妹不是亲生的”“我们早就断亲了,”只能含糊其辞地打哈哈:“嗨,我们一家人哪能要她的东西,她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以后都留着给她当嫁妆,我们想要什么可以…”
“那你爸妈可真开朗,是个疼闺女的,一点都不重男轻女!”同时脸上浮起羡慕的神情,她有个哥还有个弟,不过都是伥鬼,只会吸她的血,每个月发了工资,都要寄大半回去给爸妈。
“叮铃铃…”
周海桌上的内线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几人的谈话,齐刷刷噤声,纷纷竖起耳朵偷听。
“喂?”周海接起电话,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什么?我弟弟来找我?……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
挂了电话,同事们又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探:“海哥,你还有弟弟啊?是亲生的不?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
周海讪讪地笑了笑,敷衍道:“嗯。是有个弟弟,亲生的,出国留学了,我先下去一趟。”
说罢,转身朝楼下跑去,那背影看着有些落荒而逃,身后的同事们立刻涌到窗边,那位置正好能看清公司门口的一举一动。
“哟,海哥这个弟弟看着有点眼熟啊…像谁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哟嚯,那车是宾利?”
“我的天,海哥藏得够深啊,竟是咱们公司的隐形富豪,天天开着辆破吉利,太低调了吧”
楼下,韦小梅红着眼眶,把刚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周海如遭雷击,曈曈骤然放大,整个人僵在原地,方才看到弟弟开着豪车来的那点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得无影无踪。
他嗫嚅半天,声音颤抖:“爸,爸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干……现在都不知道小妹如何看我们这一大家子?”话音刚落,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间跟着红了,对父母多了几分怨气——爸妈为什么总是把事情搅和得一团糟?以前一家人说不上富裕,可也和和睦睦,难道那样平淡不好么?
“小妹长小妹短的,人家是你哪门子妹?”
“别磨磨蹭蹭的,快把玉佩摘下来!你爸还在店里等着呢!你不想在网上看到他的消息吧?”韦小梅不耐烦地催促着,语气里充满了怨怼——好好的工作说没就没,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份工作看着轻松,月薪虽然只有六千块,可奖金加上各种福利礼品,每个月轻轻松松到手都有三四万,这样的待遇,不知比多少人强。
如今全被毁了。
她现在不发疯,全靠理智在压制着。
周海死死攥住胸前的玉佩,脸色惨白。
当时周全说玉佩值一千万时,他其实是不信的,但他私下里还是偷偷去古玩店鉴定了。
当时古玩店的老板死死扒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开价一千二百万,他都没舍得卖,他比家里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块玉佩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