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个女人疯了。
安王只觉得皇后——这个他心中的蠢女人,疯了!
“后来她给我一粒药丸,让我想办法帮她换了。我以为那药无毒,她是想活命。那时,我甚至觉得她那些话都只是为了哄我……”
“无毒?可那药有毒,而且是无解的剧毒!”
想到当年的计谋功亏一篑,安王就觉得丧气。
虽然他也想要庄君雅死,可那人的命令他不能违抗。
而那命令是让庄君雅假死,之后将她运出京都,运去东南。
“是啊,谁能想到她竟然给自己用了剧毒,给她的孩儿一丝活命机会。”
“蠢货,蠢货!”
安王一个劲的嘟囔,也不知是在骂皇后还是骂骆玖语的母亲庄君雅。
但显然,此刻的他更像个蠢货。
若是他知道房顶上有瑾王拥着泪流满面的骆玖语,屋外有景帝和福公公,他怕是早已经不是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我可不就是蠢吗?!之后的很多年,我总在想,一个不畏惧生死的女人,她的话我为何不听呢?若是当年我听了她的话,将你这个卑鄙小人揭穿,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原本还在怒骂的安王,听到揭穿,脸色阴沉如雾。
“揭穿?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你就算是不为你,也要为你那个十皇子着想。”
“钧儿?”皇后的软肋被捏住,她心下一紧,“你若是敢动钧儿,我就动用所有的力量,哪怕是对付不了你,也要将你一同拉入天牢。”
“呵呵,你对付我?”安王被皇后这无知妇人逗笑了,转而十分无赖的说了一句,“你要将我拉入天牢,我就跟皇帝说钧儿是你我的儿子。”
“晏韦丰!你这个畜生!钧儿……钧儿他,他只是个孩子!”
皇后一个趔趄,差一点就要倒在地上!
若是少时,看到她稍有不稳,晏韦丰便会上前扶住她嘘寒问暖。
但现在,安王只在那里看着,用眼中的轻蔑吞噬她的血肉。
对啊,那时她叫萧菲媛,他叫晏韦丰。
现在她是皇后,他是安王。
不,也许从头到尾她一直是那个执着的萧菲媛,而他则一直是充满了算计的安王。
正在这时,就听到门口传来福公公的声音。
“陛下,您说您今日要宴请使团,如此忙碌为何还要来这佛堂一趟啊?”
相比较福公公的一切如常,景帝的声音略显低沉。
“许是这宫中的妖魔鬼怪太多,朕今日就想来此静静心。”
虽然这两人撕破了脸,但说到要面对景帝,他们终究是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而景帝的这番话,字字不提听到这两人的丑事,却又句句在点他们。
仓皇中,安王和皇后各自从佛堂的另一道小门跑了出去。
佛堂没了声响,福公公这才上前小心翼翼的禀告。
“陛下,走了。”
听闻此言,一直背着手看向院中的景帝才转过身。
他紧蹙眉头,那脸低沉的能滴出墨来。
半晌,景帝高声交代了一句。
“告诉那臭小子,该如何查就如何查。若是查不到,朕废了他的称号。”
为了让儿子查到真相,这顶绿帽子都硬扣了下来,景帝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好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