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松庭,我明白。”温初颜的双手紧紧包裹住谢松庭的手,听他又道:“你别怪我,我不该抽刀自裁,哪怕是做戏,也不该那样吓你!”
温初颜费力的扭头看他,“刚刚,我是有点怪你的,可是母妃说你心里苦,我就不舍得怪你了。”
谢松庭笑了笑,扣住她的腰身向上一提,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和他面对面,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柔声道:“那你原谅我了?夫人。”
“嗯,我不怪你,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但是,你也不要心里自苦。你现在不一样了,你不但有妻子,有孩子,有父母兄弟,你还有天下子民,你有家的!”
“我知道的,初颜,我都知道的,你忧心我,我很开心,但是,因为你忧心,我又怕你不开心。”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温初颜点头,几乎是不可自抑的,搂住谢松庭的脖子哽咽起来。
就这样夫妻俩抱在了一起,轻轻哽咽,在外面听墙角的江逾白和谢宁安也听哭了。
只是,谢宁安身手实在太差,一下子就弄出动静来,惊动了御书房里的夫妻俩。
“谁?谁在外面?”谢松庭问。
江逾白提着谢宁安扔到了门口,自己却一跃上了屋顶,
谢宁安尴尬而不失体面的笑着,抬起手向御书房里的两人摇了摇,“哥,嫂子,你们继续哈。”
“刚刚就你一个吗?”
“呵呵呵。”谢宁安苦笑摇头,这个那个的一通乱指,也撒丫子跑了。
温初颜看着谢宁安逃跑的背影,苦笑道:“还有一件头疼的事。”
“何事?”
“那个圆圆,就是你给谢宁安指婚的那个程州府的女儿,和宁安吵架了,母妃说两人吵了一路,不知道他俩合不合适。”
“没事,谁和谢宁安成亲都会吵,等等再处理他们的事。”
“嗯。”温初颜点点头,沉默片刻,问出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你说,父王知道吗?那个人是娘亲的人。”
谢松庭陷入沉默,好一会才摇头,“我不清楚,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若是父王知道呢?”温初颜又问。
谢松庭苦笑,“若是父王知道,恐怕现在也睡不安稳吧。”
正如谢松庭所料,此刻,北陵王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和定国公、戚国公借酒消愁呢。
本来这次,定国公是打算回上京的,毕竟,两儿子都成亲了,女儿也生产了,还是双胞胎,一儿一女,他真的做梦都想去上京。
本想约着和北陵王一起回去,至少被同僚骂乱臣贼子的时候,还有个作伴的。
只是没想到,他就那么寸,一不小心听到了人夫妻俩吵架的事情。
北陵王夫妇言语中就提到以前那件旧事,以前那件事只是传言,现在从当事人口中听到,才知道真实的事情比传言更惨烈。
大概是北陵王的前王妃,带着孩子回娘家,最后,被突厥人给抓住了,突厥可汗用妻儿威胁北陵王,打开北陵城的大门任其抢掠。
北陵王自然没同意,还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妻子,而那个孩子就是谢松庭,本以为,谢松庭也很难幸免于难,没想到,突厥王竟然将那个孩子放了。
那个时候,定国公还很奇怪,突厥王为什么会放了那个孩子呢?应该斩草除根吧。
因为,定国公人在河西关,和北陵离得不远,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听到的多了些。
再后来,又有一些传言,说谢松庭有突厥人血脉,那很可能北陵前王妃就是突厥人,处心积虑接近北陵王,等生了儿子后,就借回娘家之际,回了突厥。
那现在就解释的通了,因为,那个孩子是突厥王的亲外甥,估计,突厥王那个时候放了谢松庭,是想离间北陵王父子俩的感情。
谁知道,最后,突厥王被他的亲外甥给挑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再想想,谢松庭被送去上京皇城当质子,就更说的通了,很可能仁宗帝也听到了一些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