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简从楼梯上不紧不慢地走下来,期间一直注视着温尔,眼神阴冷,如同一条盘踞的毒蛇,竖着瞳孔,和温尔对视。
温尔最开始是平静的,可是随着宋泊简的靠近,她内心深处逐渐升起点点惶恐。
她是怕的,对宋泊简这个人。
如果说前世,陆观白是袖手旁观的旁观者,那么宋泊简,则是阴狠毒辣的刽子手,亲手操控有关她死亡的一切步骤。
温尔不可能不怕他,宋泊简曾带给她的恐惧,深深的刻在她的骨子里。
她小心翼翼地觑他,嗓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些颤:“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绑匪从别的地方搬来一个椅子,放在温尔的对面,狗腿地邀请宋泊简坐,宋泊简坐在上面,随性地搭着一条腿,听见温尔的话,他笑得很欠打。
“你猜。”
温尔嘴角勉强扯开一个讨好地笑:“宋总,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如果是因为时薇小姐的话,您上次也已经教训过我了。”
“宋总,我知道错的。”
温尔深知,宋泊简喜欢硬骨头的人,越硬他玩起来越爽,她试图让自已看起来很懦弱,或许这样,他会觉得无趣,从而能够放过她。
“宋总,之前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向您保证,以后肯定不会给时薇小姐添堵,您看可以吗?”
温尔的姿态放到极低,她要不是被绑着双手,她甚至还想去抱宋泊简的大腿,以显示她的诚意。
她得向他示弱,虽然她心里已经把宋泊简骂了千八百遍。
宋泊简不太满意的摇摇头:“温秘书,你这套对陆观白有用,对我没有用。”
假惺惺的,面上讨好,心里还不知道在骂什么。
虽然也挺有意思的,但比起来,还是兔子咬人更有看点。
他残忍的拆穿温尔的伪装:“别装了,温秘书。”
“你给人开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温尔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那晚他居然在?
她慢慢地收起笑,平静的和他对视,既然他都发现了,那就没有再假装的必要。
“哈哈哈,”宋泊简夸张的大笑鼓掌,“这样才对,温秘书,这才是你。”
最初的惶恐过去,她对宋泊简只剩下厌恶,并且不加掩饰。
这人,可真是时薇手下的一条好狗。
宋泊简微眯着眼,危险地问:“你在骂我?”
温尔虚伪地否认:“我怎么敢呢,宋总。”
“呵,”宋泊简冷哼,起身居高临下地站着,他伸手调情般地拍拍温尔的脸,像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笑得十分恶劣,“温秘书,我说过,装乖对我没用。”
“你最好诚实一点。”
宋泊简的这巴掌力道很轻,但很羞辱,完全激起温尔的逆反心来,她无声无息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服气。
她好心提醒:“你不会喜欢听的。”
宋泊简挑眉,连宋总都不叫了?
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抬起一条腿,贴着温尔的腿边,红底皮鞋踩在真皮沙发上,他低下头,和温尔靠得很近,几乎是贴着温尔的侧脸,阴恻恻地开口:“温小姐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听?”
庞大的身影压在温尔的头顶,生出极强的阴森感,温温尔被迫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侧脸。
死变态一个。
她往上凑了凑,嘴唇贴着宋泊简的耳朵,张扬地笑,缓慢又清晰地开口,挑衅的意味十足。
“我说,你可真是时薇养的一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