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雨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衡意是衡澜的母亲,且已经去世。
“对不起,衡老师,我不知道。”阮今雨十分抱歉,当着衡澜的面直呼她先母的名字。
“没事,她不喜欢那些头衔,以前,我也是直接叫她名字。”
了解完阮今雨的难处,衡澜只说:“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阮今雨心里很不好意思,手心向上,不是她的习惯,何况让女神看到自己的窘境,实在有些难为情。
“这里交通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阮今雨无法对衡澜的提议说不。
衡澜的车很低调,车里有种很好闻的香味。
路上,阮今雨小心翼翼地擡眼看向坐在身侧的衡澜。
变换的光影落在衡澜的秀发上,每一丝都让人心动。
在车上,衡澜问起阮今雨的事情,问她:“你学过素描吗?”
阮今雨摇头:“没有。”
“那天,你请我签名的笔记本,纸张很适合用来画画。”
衡澜状似无意地说起。
“我对这个没有研究,笔记本是别人送我的。”
“别人?”衡澜低声喃喃了一句,似乎对那本笔记本有很大的兴趣。
阮今雨住在老旧居民区,每家自成一户,门口有石头铺砌而成的阶梯。
到家时,天已经半黑,阴云压在上空,叫人有几分喘不过气。
衡澜靠在车门上,慵懒随性,路灯的光打在她身上,越发衬得她如玉般动人。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长发半垂下来,侧着脑袋看向阮今雨浅笑。
阮今雨的心漏跳一拍:“当然,只是屋子里可能有点乱,别介意哦。”
衡澜拾阶而上,跟在阮今雨身后,等着她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门。
这感觉很奇妙。
竟像是一对小夫妻。
阮今雨自嘲,也许是自己太喜欢姐姐了,看姐姐对自己的眼神,竟有些侵略和占有的意味,这也太自作多情了。
开灯进屋,屋子里灯很亮,映照半旧的家具和发黄的地板,看得出这个家曾经有过一段富裕的时光。
“我妈妈应该是出去了。”阮今雨说着,给衡澜端上一杯热水。
女神不愧是女神,不论站在何处,气质天成,仿若自带追光灯一般,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自动隐身,任谁朝这里瞥一眼,能看到的只有衡澜和其他。
阮家客厅有一面白墙,挂着很多照片。
“这张就是我妈妈年轻时在连队的照片。”阮今雨指了指,照片上左下角的女士就是衡意,衡澜继承了她的英气,眉眼中有七分相似。
衡澜跟着阮今雨,一张张看过去,忽然指着其中一张问:“这是?”
“我和一个学姐。”
“学姐?”衡澜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了,只是取下照片,描摹着照片上阮今雨的眉眼。
“很多人说我和学姐长得很像。”阮今雨凑过来。
衡澜看了看照片上的另外一个人,又看了看面前的阮今雨。
“我看是不像的,你是你,她是她。”
在阮家停留一会儿,衡澜的电话响个不停,终于没办法再忽略发来的信息,她起身向阮今雨辞行。
外面的雨点刚落下来,雨势还不算猛,但风很大,不知道把谁家的铁皮棚吹得哗啦啦作响。
阮今雨撑起一把伞,把衡澜送出门。
伞很小,两人的距离凑得很近。
迈下崎岖不平的湿滑阶梯,衡澜搀扶起阮今雨的手臂,轻声叮嘱一句“小心”。
终于把衡澜送到车上,衡澜落下车窗同她讲话。
风咆哮着掀翻脆弱的伞面。
阮今雨死死地攀着伞柄才不至于连人带伞被风刮跑。
衡澜说话,阮今雨只看得到她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耳边所听只有呼呼的风声。
“什么?”即便面对面说话,阮今雨也得声嘶力竭地问,很是狼狈,像是一副卡通画,小青蛙死死地抓住挡雨的荷叶。
衡澜的长发也被吹散,她擡手,示意阮今雨把耳朵贴近了。
阮今雨收起伞,上半身探进车窗里去,几乎贴着衡澜的面颊。
但因为在慌乱的处境下,这样的距离并未显暧昧。
空气中充满了湿漉漉的气息还有青草的味道,冷风不住地把头发吹得扑到人面颊上。
阮今雨手忙脚乱,不住地将自己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一面盯着衡澜不点而朱的唇。
“小孩,你要跟我交往吗?”
阮今雨看着第二次见面的衡澜,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要或者不要,”衡澜盯着她的眼睛,“只问一次,你的答案?”
太突兀?太快?
可面前的人是衡澜。
无法思考,无法拒绝。
阮今雨陷在衡澜池水一般的眼眸中,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我可以吻你了。”
(回忆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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