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宴会上,侍女们如穿梭的蝶儿,身姿轻盈地往来于宾客之间,手中银壶倾洒,美酒如琥珀般注入杯中,酒香四溢。宾客们围绕着科举与提拔寒门之议,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恰似那朝堂之上激烈的论战,胜负难分。
“我觉得寒门二圣推动科举制发展,增加录取名额、首创‘殿试’,同时破格提拔出身寒门或基层的官员如狄仁杰大人、李义府大人,以此构建依附于帝后权力,强化中央对官场的控制。如此清晰明了之举措,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宋之问言辞铿锵,声若洪钟,打破了这争论的喧嚣。
众人闻此,恰似被一声惊雷震住,纷纷停下争辩,将敬佩的目光投向宋之问。只见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袭锦袍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面上透着自信与从容。
李贤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赞赏,只觉眼前这位宋公子才情非凡,对国家时局剖析得如此透彻,实乃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他不禁开口赞道:“宋公子,真不愧是我大唐之福啊!”声音中满是嘉许之意。
清洛听闻李贤之言,心中微微一动,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公子,正是众人传颂、声名远扬的大文豪。她眸光流转,透过薄纱面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宋之问。
此时,高公公赶忙接过李贤递过来的酒杯,迈着细碎而恭敬的步伐,端至宋之问面前。宋之问赶忙躬身,双手接过酒杯,神色毕恭毕敬,言辞恳切道:“谢殿下王妃赐酒。”言罢,仰头一饮而尽,动作潇洒利落,尽显豪迈之气。
而台下的清悦,一双美目焦急地在人群中寻觅,最终落在了程砚秋身上。她心急如焚,心中暗自思忖,如此重要的场合,实乃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若是程郎能在此处崭露头角,得到殿下赏识,那可比历经千难万险的科考选拔要简单得多啊。
可程砚秋却仿若置身事外之人,一直静静地坐在人低声交谈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地看着别人争论,那神情仿佛这场激烈的讨论与他毫无干系,只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清悦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又急又气,不禁暗暗跺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就在此时,高公公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缓缓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劝农桑”三字。众人目光纷纷投去,待看清内容后,席间又是一阵热议,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恰似一群觅食的蜂儿。
少顷,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公子站起身来,他整了整衣冠,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中央,先朝着李贤与清洛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神色庄重地说道:“在下以为,‘劝农桑’实乃利国利民之良策。农桑乃国之根本,若大力劝农桑,可使百姓安居乐业,仓廪充实。粮食富足,方可稳定民心,国家亦能繁荣昌盛。且农桑兴旺,能促进手工业与商业之发展,使我大唐经济更为繁荣。此策益处诸多,实在看不出有何缺点。”言罢,他微微昂首,眼神中透着自信。
这时,一位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他神色沉稳,目光扫视一圈众人,拱手说道:“在下却认为,‘劝农桑’虽有诸多益处,但其缺点亦明显。劝农桑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若分配不当,易加重百姓负担。且过于注重农桑,可能导致其他行业发展受限,影响国家经济之多元化。再者,若遇上灾年,即便大力劝农桑,亦难以保证收成,百姓生活依旧困苦。”他言辞清晰,条理分明,说完后,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鼓掌,掌声如雷,在厅中回荡。
程砚秋听闻这蓝色衣衫公子之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清悦瞧着程砚秋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动,暗道:“程郎这是有所思了,莫不是他也有独到见解?”她心中既期待又紧张,目光紧紧地盯着程砚秋,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举动。
李贤坐在高台上,神色凝重,认真倾听着众人的言论。他深知,这些关乎国家发展的议题,每一个观点都至关重要。他转头看向清洛,轻声问道:“洛儿,你对此有何看法?”
清洛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轻声说道:“‘劝农桑’确为固本之策,但正如方才那位公子所言,实施过程中需谨慎权衡,合理调配资源,方能趋利避害。”李贤听后,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同之色。
此时,又有几位公子起身发表看法,有人支持“劝农桑”,认为只要合理规划,必能带来诸多好处;有人则对其缺点进行补充,担心会引发土地兼并等问题。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之声此起彼伏。
清悦看着程砚秋依旧稳坐不动,心中焦急万分,眼神中满是催促之意,似乎在说:“程郎,你快些起身发表见解啊。”程砚秋似乎感受到清悦的目光,微微抬眼,与清悦对视一瞬,而后轻轻摇了摇头,似在示意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