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夜,窗外夏夜之风,轻轻拂过,却未能吹散府上那如阴霾般笼罩的愁绪。自众人得知清洛受伤之后,整个府邸瞬间忙碌起来。每个人的心中,除了对清洛伤势的深深担忧,更多的是对其受伤缘由的种种质疑。
珍儿见屋内暑气未消,赶忙命侍女在房间四角各放置了一个冰桶。冰桶之上,安置着精心制作的木制扇子。随着扇子悠悠转动,丝丝凉风便轻柔地吹向房间的各个角落,然而,这凉意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烦闷。
清洛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宛如一道沉重的枷锁,不仅束缚着她的身躯,更让她的心沉甸甸的。她的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结,满心都在为清悦的事情犯难。她实在难以理解,清悦为何会对程砚秋如此执迷不悟,明知对方已有婚约在身,却依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玉珠端着一盏精心炖煮的燕窝,轻步来到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柔声道:“小姐,吃点燕窝吧,也好补补身子。”清洛微微摇了摇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胃口。
清悦见状,赶忙走上前去,试图劝解清洛多少吃一点。然而,清洛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抬手示意她离开。清悦心中一紧,她深知,这次自己的行为,怕是真的让姐姐伤心透顶了。想到此处,清悦心中一阵难过,眼角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出声,只得独自一人默默离开。
清悦失魂落魄地来到庭院之中,委屈地坐在台阶上,泪水如决堤之水,哗哗地流淌着。她心中满是悔恨与无奈,既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懊悔不已,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姐姐,更不知该如何解决与程砚秋之间的困境。
此时,风影与武艺正在侍卫房中低声交谈。风影满脸疑惑,眉头紧锁,开口问道:“武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好端端的,怎会受伤?”
武艺想起当时的场景,心中一阵自责与愧疚,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都怪我当时太大意了。本以为他们只是在吟诗作对,喝酒畅谈,哪曾想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风影听闻,心中愈发焦急,赶忙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说呀!”
武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清洛与玉珠女扮男装前往客栈,到与程砚秋、清悦相遇,再到程砚秋失手打伤清洛,所有的细节,无一遗漏。
风影听完,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怒喝道:“这还了得!此事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说罢,转身便要冲出去抓程砚秋,为清洛报仇。
武艺眼疾手快,赶忙上前紧紧抓住风影的胳膊,大声劝道:“风影,你先冷静冷静!等殿下回来再说,切不可如此冲动!”
风影用力挣扎着,气恼地喊道:“冲动?他打伤的可是王妃,那可是杀头之罪!怎能轻易放过他?”
武艺紧紧拉住风影,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先别急!小姐已经为了清悦姑娘的事情伤神费心,若是你再鲁莽行事,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只会让小姐更加为难。”
风影听了,身子微微一僵,渐渐冷静下来。他紧握着拳头,咬牙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程砚秋逍遥法外?”
武艺缓缓松开手,叹了口气道:“那倒不至于。待禀报殿下之后,殿下自会有他的处理方法。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局面,别再给小姐添乱。”
风影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明白武艺所言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