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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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印象深刻。”
苏程光笑着与邹祁握手，“合作愿景书我就带回去了，叫人研究研究。”
邹祁欣喜非常，他刚要开口问究竟是否有合作可能，陈文柏便暗暗碰了他一下。
他只好咽下那股急切，使劲把对方手握了握，“苏董，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随时等待您的回复。”
苏程光抽出手来，拍拍邹祁的肩膀，叫他跟自己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一旁，苏程光却道：“年轻人，有野心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劲儿使得要在地方，要能看得清形势，摸得准脉，该低头时就得学会低头。”
邹祁的表情僵了。
苏程光笑着拍拍他，回头叫沙颖，“走了。”
陈文柏赶紧拉开车门，“苏董，您慢点。”
沙颖踱着小高跟到邹祁面前，“走咯。”
邹祁勉强笑笑：“沙小姐慢走，过段时间我会再去香港拜会。”
目送几辆车陆续出了路口，陈文柏第一件事便问：“邹总，怎么样？”
邹祁没吭声，闷头回去了。
轰轰烈烈准备了两周的酒会，终于如一波浪潮卷去。眼下已接近夜里十二点，厅里没多少客人，只有几个谈得高兴，边上站着几个服务生劝他们回房间歇息去。
陈文柏帮着把客人都妥善安置了，低声吩咐：“让厨房送两份热食去VIP室，然后你们就早点下班吧。”
“好的，陈先生。”
陈文柏推开VIP室的门，里头空荡荡，只有邹祁一个人仰靠在沙发里，默不作声。
“喝点热的吧。”他轻轻放下杯热水。
邹祁抚着额头，难掩疲倦，一动不动。
陈文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从今晚苏程光的态度来看，那边对于锦尚的合作意向是保持中立的，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花颜的出现是辉金方在明面施压，精明如苏程光怎会在当前形势有波动的情况下，平白树敌呢？
而且……尽管邹祁很卖力，但苏程光对于锦尚的实力确实不太看好。甚至他觉得自己当时的表述都有消极作用，还有路明炀的……
如果苏程光因此不高兴，断了合作念头，陈文柏真的会自责到无以复加。
“不怪你。”邹祁忽而放下手，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苏程光没看中锦尚，是我这个老板的错。”
“邹总……”陈文柏更歉疚了。
邹祁冷冷地笑了一声，“辉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就这么怕我，这么想打压我。我就不信，他们能弄死我！”
“邹总，你冷静点。”陈文柏坐过去安抚住他的胳膊，“您听我说，我们办这个酒会动作太大，辉金掌握消息是必然的，可是您想想，论客观实力和规模，锦尚怎么可能威胁得到辉金？就算苏程光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也不可能因此撬动辉金的根基。”
邹祁太愤怒了，也太累，居然脑子没转过来，“什么意思？”
“我是说，花小姐今晚来也许不只是为了施压、打乱锦尚的合作计划，还有可能是为了辉金。”
闻言，邹祁快速思考一番，缓慢地反攥住他：“你的意思是，辉金不是做戏，是真的在寻求和巨威的合作？”
陈文柏摇摇头，“我不敢确定。但花小姐今晚待了很久，什么时候回去的我们都不知道，也许辉金也正面临着某种困难，和我们一样需要巨威的橄榄枝。”
邹祁显然将这个猜测当真了，他的眼神复又深暗活力起来。
他这个人就如风卷草，但凡有点甘露就会复活。陈文柏佩服他，可也实在猜不出他又在琢磨什么，只好陪同在侧。
“叩叩。”
服务生端着两份热食来了。敲门声太轻，俩人都没听见。
“饭来了。”
“噢！”陈文柏回过身，“就放在……”
——路明炀正冷冰冰地垂着眼，看着他们这对“亲密长谈”的老板与下属。
陈文柏不由一阵慌乱。他心虚地抽出手，坐远了些，“……就放这儿吧。”
当了一晚上服务生，路明炀显然已经到了不爽的顶点。他将饭菜搁下，也不管邹祁还在，扯了脖子上的领结丢在沙发上，硬声道：“陈文柏，出来。”
陈文柏十分尴尬，“路明炀，等会回去说好吗？”
路明炀才没有那种耐心。
这时候邹祁站起来了，抓了外套，道：“地方借你们。”
陈文柏赶紧上前，“邹总，你去哪儿？”
邹祁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一下，邹总……”
看他那么急，路明炀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抓住他手腕往跟前一拖，“陈文柏，够痴情的你！”
陈文柏见了他就胸闷气胀，“我是痴情，总比你四处留情的好！”
路明炀气笑了，“陈文柏，你生哪门子气？你让我给你做服务员我就做，你让我端茶倒水我就干，我哪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