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农说过,‘地脉如棋,守脉者不是棋手,是棋盘上的‘眼’。” 他解下北斗玉戒扔进漩涡,戒指在接触到降头钉的瞬间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珊瑚盘,“《周易参同契》里的‘坎离匡廓,运毂正轴’,说的就是用北斗之力校准天地棋局 ——1976 年唐山地震后,就是靠类似的法子稳住了华北地脉。”
海底的混沌之气突然暴涨,穷奇的黑影在九宫阵中显形,撞向 “离” 位的富士山影像。南宫镜的青铜剑及时射出金光,将黑影逼退的同时,剑穗北斗坠子突然指向东北方:“是橘政宗的残余势力在操控!” 他剑指影像中富士山的烟柱,那里的火山灰正按 “逆五芒星” 的轨迹飘散,“他们想毁掉‘离’位棋子,让天地棋局变成‘死局’—— 就像战国时期,秦国水淹大梁,破了魏国的‘九宫城防’。”
沐云裳的滇金丝猴突然窜入船舱,带回个密封的陶罐,里面装着澜沧江底的 “定脉泥”。她将泥倒入漩涡,泥浆在海水中凝成颗巨大的 “泥棋子”,精准落在 “中宫” 位,暂时挡住了混沌之气的扩散:“滇西沐王府的《瘴疠经》说,‘泥为地之骨,能承天地之棋’。” 她看着泥棋子表面浮现的纹路,与陆惊鸿玉戒炸开的光点组成完整的河图,“但这棋子只能撑六个时辰,必须找到真正的‘天元子’—— 也就是最后一块河洛天机图残片。”
齐海生的航海图铁卷突然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浮现出段海图,标注着 “天元子” 的位置 —— 不是在海底祭坛,而是在马里亚纳海沟的 “毗卢派祖庭” 沉船里。“胶东齐家的《深海记》记载,‘宣德八年,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时,将天元子藏于祖庭沉船的‘佛骨匣’中,说是‘非十族同心不能取’。” 他指着海图上的航线,“这条路线要穿过七处‘熵增漩涡’,每处都对应着天地棋盘的‘煞位’。”
夕阳西下时,珊瑚盘组成的九宫阵开始下沉,唯有 “中宫” 位的泥棋子还在发光,像颗悬在海面的绿宝石。陆惊鸿望着马里亚纳海沟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正泛起诡异的紫雾,与祭坛的混沌之气同源。他知道,真正的棋局挑战才刚刚开始 —— 天地棋盘的 “天元子” 不仅是补全河洛天机图的关键,更是阻止熵增之气吞噬全球地脉的最后防线。
格桑梅朵的金刚杵突然指向紫雾,杵身六字真言在暮色中亮起:“宁玛派的《胜乐金刚续》说,‘天地棋局的终极不是胜负,是平衡’。” 她指着海面上逐渐消散的九宫阵残影,“这些珊瑚盘留下的光轨,像不像十族血脉的流向?陆家在东,司徒家在南,南宫氏在西……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天地棋盘上的活棋子。”
打捞船调转航向时,陆惊鸿最后看了眼下沉的祭坛,泥棋子表面的河图纹路正在淡去,却在海水中留下道荧光轨迹,像条通往马里亚纳海沟的指引线。他想起徐墨农在《地脉棋论》里的最后一句话:“所谓河图洛书,不过是古人画给后人的棋盘说明书,真正的棋规,藏在每个守脉者的心里。”
甲板上的十族众人正检查装备,南宫镜在擦拭青铜剑,齐海生在调试声呐,陈惊蛰在给降头钉涂防锈油…… 每个人的动作都带着默契,像盘下了千年的棋局,哪怕换了朝代,落子的节奏依然合拍。陆惊鸿突然觉得,或许找到 “天元子” 的过程,比棋子本身更重要 —— 就像天地棋盘的意义,不在输赢,而在十族并肩落子的每个瞬间。
夜色渐深,南太平洋的浪涛拍打着船身,像在为他们伴奏。陆惊鸿摸了摸怀中的河洛天机图,残片边缘的齿痕已经与 “天元子” 的位置完全吻合。他知道,马里亚纳海沟的毗卢派祖庭沉船里,不仅有最后一块残片,或许还有关于十族起源、地脉本质的终极答案 —— 那些刻在天地棋盘背面的秘密,正等着他们去翻开。
而那盘由河图洛书主导的天地棋局,才刚刚进入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