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垚和薛皓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出惊天动地的震惊。
“我操!垚子你他娘牛逼啊!”
“垚总师承何处?!”
“垚子!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朱文杰像只猴子一样蹿过来夹在中间,欣喜若狂抱着他俩的头各用力亲了一口。
“我日你屋先人!朱文杰!”薛皓一脚踢翻朱文杰,嫌恶狠狠地擦被猪拱过的额头,跪下压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你真他妈恶心又变态!”
此时另一位被猪拱了的人正低头震惊反复地看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地握住拳,胸腔内掀起惊涛骇浪。
他大爷的,老子果然是天选之子!
“垚、垚子!”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求救声,“老子快被死耗子掐死了!”
后知后觉的林垚才逐渐回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怒不可遏走向被打压的人面前,果断壮大掐死他的队伍。
“老子十几年的清白遭你个哈麻批毁了!”
“受死吧朱贼!”
所幸他们打打闹闹有个度,在教官过来之前被陆隽提醒,一下子变回塑料好兄弟。
“这雨看起来不小,都快回教室!”谭焱看了好几眼组织求雨的某个人,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臭小子。”
林垚站得笔直,认真回答:“报告教官,要相信科学!”
“滚蛋!”谭焱气得踢了他一脚。
最终在林大师成功求雨后,大部队全部回教室上自习。
在差不多都赶回教学楼后,大雨倾盆而下,燥热的空气被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树叶也被风吹得凌乱飞舞。
陆隽他们几个走在最后,等走进教室时,早在讲台旁边等待他们的班主任带头鼓掌:“热烈欢迎全年级功臣回班!”
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和嘻嘻哈哈的起哄声充满一班教室。走在前面的陆隽脸皮臊得慌,急忙把林垚拽到最前面。
在打趣起哄的声音和眼神中,林垚昂首挺胸擡手向大伙打招呼,特别严肃指示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这掌声犹豫一秒都是对垚总的不尊重。”
“你小子真是知好歹!”
“垚总请坐,你自己拿盘子,分一块蛋糕吃。”
林垚边回座位边单手握拳靠了靠左胸膛,耍帅一样甩出手指着他们:“有哥在,没意外!”
“为国家出油力吧!”
“亲亲这边建议您先出去淋会儿雨把一身油腻冲干净再进来哦。”
“操,你好恶心。”
“你他妈够了啊!”
走在后面的陆隽和朱文杰一人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压进座位。
随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好了好了,”等他们闹够差不多了,潘成拍拍手,靠着讲台,“不管是不是咱班同学的功劳,但就算是为了成功躲过今天军训,咱们也得鼓掌庆贺一下。”
在又一次的掌声小下去后,潘成擡手指了指后面黑板上方一块不小的长方形相框,笑道:“咱班同学的全家福老师挂在后面了。”
“老师,没你怎么算全家福啊?”坐在前面的向杳提问道。
潘成摆摆手,解释道:“要是我也照进去了,其他老师不吃醋啊?”
“那就一起照呗!”
“要一起照那也得是在照毕业照的时候,平常哪有时间一起去照相?”扯正衣领子,潘成突然有些感伤,“这才几天就开始想毕业的事了?”
朱文杰及时插播进来:“到时候老师你不会哭鼻子吧?”
话落,四周响起笑声。
“哎呀,朱校咋还明知故问?”
“这项目我投了!”
“老师:别来沾边!”
刚心里煽起来的一点儿感性猛然被一瓢水浇灭,潘成气急败坏道:“你们这群嫌死人的走了我还要打锣鼓送!”
“切!”
“那就到时候看咯!”
陆隽在后面笑着笑着突然打了个哈欠,身心疲倦的劲头灌满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趁着没人注意他,陆隽往前拖了下座椅,一只手随意搭在课桌上,另一只手曲起,他将头搁在曲起的手弯中,侧过头正打算眯一会儿。
视野里闯进低矮窗户外风雨肆虐下招摇的树枝与叶片,耳朵里是一半雨砸风行声,一半是教室里活跃的欢声笑语。
而在这一切中,他身旁这个人正心无旁骛做着手下的事情。
夏至深不像平时坐得端正,他的上半身轻微歪斜,左手肘撑在桌面上,脑袋也偏着背过陆隽,用手掌支撑,他的右手握住笔在一本练习卷上写动。
在陆隽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漆黑的头发以及在发中曲起的指骨,骨节明显,指肤在黑色中愈发得白。
像鉴赏图鉴里博物馆珍藏的玉石雕刻品,细看之下每一处都是精贵的艺术。
哪怕环境嘈杂无比,这人也丝毫不受周围的影响。
陆隽虽然疲惫,但是也忍不住肃然起敬,将头再往手弯里面埋了埋,在阖眼间他笑了笑。
认真专注自己事情的人真的浑身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