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Me
大家集合好队伍进入游乐场,他们从另一侧进入一道巨量藤冰山月季瀑布形成的花架高棚,纯净淡雅的乳白爬藤植本吸引目光,见花难见叶的藤本绿植透出绰约光资。
这一道路途花场蔓延,唯美浪漫。
“太漂亮了。”被迷住的顾微湘拿出手机忍不住拍了好几张,视线一直停留在这道风景线上。
潘成打量了这里好一会儿,边拿出相机边招呼高兴得乐不思蜀的大伙:“都过来都过来!来拍照!”
“趁现在都整得像模像样的赶紧拍一张!”
“等会儿玩疯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陆隽刚拿相机帮陈禾宜和顾微湘拍了几张照片,正想再给夏至深他们拍两张便听见潘成的声音,只好打消这个念头,等再找一个漂亮地方一定得给他们秀一波自己的技术。
他和另外几个长得高,还是自觉跑最后面站着去。
这次陆隽专门站夏至深旁边,他脖子挂着相机,偏头看向旁边人。
夏至深今天穿了身深蓝色宽松短袖,头上端端正正戴着学校发的红色帽子,那正中间还拓印一只黑色展翅高立的鹤。
他身后是圆弧花架,仙秀玫瑰香饱满月季在阳光下切洒阴翳,覆落肩背,侧面轮廓刻画得明晰,唇珠濡晕透曦。
陆隽把住相机的手一紧,指骨在绷抑,弧线嶙峋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大清早的,这瘾可真他妈难挨。
在潘成调节相机的工夫,他将自己帽子摘下,随意揉了两把些许凌乱的头发。
大伙吵吵闹闹,陆隽歪头过去道:“把帽子摘了吧,拍得清楚些。”
夏至深闻言掀睫,默了几秒,擡手摘了帽子。
见他听话摘下帽子,陆隽下意识弯了弯唇,颈骨轻微往后一扯,垂眼确定好位置后,不着痕迹地伸手往后。
“都把帽子摘了!”千辛万苦终于调好设备,潘成举起相机,“来,看我这里!”
在他按键的前一瞬,陆隽在后面的手腕轻微使劲,轻巧拉过一朵冰山月季搁在夏至深有些蓬乱的发顶。
纯白花朵在他指尖绽放,颤巍巍地撩动夏至深几缕飞扬的发丝,飘散浮动清郁花香。
潘成按键,一切定格在这一刻。
拍完后的霎时,陆隽若无其事松开手,将那朵出镜的白冰山无虞还回去。
在旁的夏至深不是不知道陆隽的小动作,虽然不太清楚他干了什么,但也没太在意,只侧目扫了他一眼。
“怎么了?”见他看过来,陆隽特别无辜地扬了个笑。
瞧他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夏至深莫名短哂,清褐瞳色凌凌润染薄光。
他的语气温得很:“下次再干坏事,当心我告你。”
“裤衩子都给你赔没。”
裤衩子危在旦夕的陆隽一怔,叉腰围着他转了两圈,心塞道:“你讲话好冷漠,就好像我从来都没让你开心过。”
对这人的谴责夏至深充耳不闻,顺手将帽子塞进背包,跟上前面的大部队,没再说一句话。
盯了前面快要走远的背影好几秒,陆隽恶狠狠地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着他就来了一张照片。
一看显示屏,陆小少爷顿时无语,是这人太过好看还是他技术太牛逼?!
经过一秒的深思熟虑,他拍板认为还是自己的技术太顶了。
毕竟他可是拿过国际大奖的人。
信心满格的陆隽迈开腿,几步跑去跟上大部队。
他们分成了几个小队,四散开来。
中心区白鹤大喷泉,巨型的外围圆坛一度让林垚叹为观止:“不止来一回了,每次看这都觉得带劲儿。”
朱文杰脱离组织买了两个三层甜筒,悠哉悠哉的:“先玩啥啊?”
不客气抢劫下朱校的甜筒,薛皓举手在方圆十里指了一圈,最后停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要玩就玩刺激的。”
“去鬼屋。”
钱双举双手双脚赞成:“走走走!”
他们队伍里全是男生,就算有几个贪生怕死的也被一群人连拖带拽地挟持过去。
早上再加上又不是节假日,鬼屋这里没有几个人,陆隽在最后进入大门。
内门上方歪七扭八挂着诡异的“鬼屋惊魂”几个大字,在旁边斑驳墙面上挂着一块大屏,里面正播放上一批尖叫连连的人的红外线影像。
陆隽一边塞背包进储物柜里一边对大屏评头论足:“有这么可怕吗?”
关上柜门,叶云舟见他一脸轻松,哼笑一声:“试试不就知道了。”
“请第三组人员做好准备,祝您旅途愉快!”
“搞这么严肃。”向日升第一个走下梯子,越往下走越能感受到黑漆漆的环境里冰冷气息扑面而来,他搓了搓鸡皮疙瘩冒出来的胳膊,给自己壮胆道,“无神论无神论……”
就这么几步路愣是被他走出还魂梯的感觉,林垚嫌弃咧咧打了一巴掌。
“妈的,开啥灯啊?”
“搞得氛围感都没了。”
气急败坏关上手机,林垚落完最后一步,扬起脖子叫嚣:“他妈老子摔折了你龟儿负责?!”
“喊你回去多吃点儿鱼肝油,”样有夜盲症。”
“我他妈一直不好还怪我?!”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朱文杰一把揽过他肩,敷衍哄着,“怪鬼怪鬼。”
他们来到一处铁门前,张旭阳摸了两把上面血迹斑斑的铁锁,兴奋异常:“这他妈上新模式了啊。”
透过蛛丝牵缠的铁门缝,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朦胧红光闪烁的雾,模糊不清间偶尔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倏然,里面传来一阵缥缈断续的尖利广播音——
“欢—迎—来—到—地—狱—之—门——”
最后像是硬生生被钝器一下一下划开一般消散,嘶啦嘶啦电流尖锐惊惧。
还没进去,这音效就将体验值直接拉满。
“要、要、要不我还是先上去,”林垚本来胆子也不大,这下忍不住第一个打退堂鼓,“我有夜盲症看不见!”
“哥拖着你!要死一起死!”朱文杰死死摁住某个撒腿想跑的胆小鬼。
“垚子,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几个鬼不成?!”
“你张哥可是跆拳道黑带!”
“你他妈少儿组也好意思吹?!”
“一天到黑占起张嘴!你龟儿站起说话不腰杆痛!”
“操诶,怕卵。”
“上上上!”
“冲他妈的!”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绕开缠在上面的粗重的铁链,合力推开吱呀响动的大铁门。
在门开的一瞬间,浓重的雾从四下扑面而来,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灌满鼻腔。
“我操,咧他妈啥子味?!”
“莫子发霉了?!”
“滂臭!”
拉扯惊悚的背景音乐混杂几声恐惧的怖笑和嘶吟声。
陆隽这下也感觉不对劲了,刚才嘴快的乐趣现在烟消云散,身体紧绷着几乎是贴着夏至深在走。
雾气逐渐转淡,在一片雾蒙蒙的红光中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太清楚,夏至深只是瞥了眼刚才还不以为然的某人,默默放慢脚步。
一群男生还没碰见啥吓人玩意儿,一个两个精神放松,叽叽喳喳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