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有意无意向周围人打听他的消息,逐渐拼凑起一个完整的形象。
尖子班副班长,人高又帅成绩好。
下定决心后,精心在网上缝缝补补出一封酸掉牙的情书,配了帖完美无瑕的信封。
找到他的帅哥同桌,帮忙送去。
没想到这人稳如泰山,八风不动,自己的信和照片都石沉大海。
其实许惊玫自身不算特别主动的个性,而且还是第一次表白,要不是看在这小伙子的长相戳到她的每一个审美点,她情书都懒得抄。
于是在敌不动我不动的情况下僵持遗忘了一年多,直到这次意外遇见,恍惚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才心血来潮前来试探询问。
她卷翘的睫往上轻掀,声色俱俏:“你有女朋友吗?”
冷燥的风漫不经心地穿过,夏至深却是眼皮一跳,反应两秒后便回答:“没有。”
“但是有喜欢的人。”
两句话落,刚还轻松的神经蓦地扯紧,许惊玫迟愣地眨动眼睫,釉上笑意的眼尾缓慢耷拉下去。
像是泄了气,她头一次表白就出师不利惨遇滑铁卢,但许惊玫有个利落干脆的性子,说清楚后便不再打扰。
但毕竟被拒绝,脸色算不得多好,她只得干巴巴说了句:“祝福你们。”
话落,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长卷发,许惊玫整理好情绪,腰背立起娉婷弧度,转身离开,脚边长曳的裙摆在栗色大衣下漾起。
夏至深站在原地,无意擡手蹭了蹭额角,眼睑微敛下情绪不深。
——
“你能不能早点儿回来?”思绪突然蹦到竞赛这茬,陆隽不高兴地蹭过去,痴心妄想打商量。
“?”
被突然凑近的人和莫名其妙的话惊得怔住,夏至深掀眼睨他。
见他瞥眼过来的疑惑不解,陆隽擡手摸摸他的头,直接胡诌了句:“你不回来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主打的就是一个内疚感。
“不信。”
夏至深甩出短短两个字,一脸冷漠。
“夏俏俏!”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气得陆隽口不择言。
“……?”听清时夏至深不可置信,随即反应过后戏谑地笑了,“你叫我什么?”
没想到竟然一时嘴快将给他的备注喊了出来,陆隽哑然,快要燎天架势的尴尬与沉默令他踌躇不安。
日光半明半昧的树翳下,顶着实在找不出蹩脚借口的压力,陆隽擡眼去盯住他,好声好气提议道:“要不你也给我取个?”
“行啊。”都毛遂自荐了,夏至深也不好拂人面子,腔调里凝着些忍俊不禁,尾音撩扬略轻。
“陆猫猫。”
水阁台这边人声聒噪沸热,与清冷末冬的气息格格不符,飞舞雪絮与流散影像如被一堵透明薄质的墙隔绝,光影幢幢。
须臾后,一粒纤细的碎雪拓上眼尾,陆隽目光轻眨,掩在羽绒服里的脖颈间,喉结缓缓上下滚动一遭。
不知所措后情绪似笑似恼,陆隽转头舔了下唇角,又笑着扭头回来看他,眼眸弯成了月牙:“行,还是你厉害。”
这一声叠词喊出来,心里激动得咕噜咕噜好似在冒泡泡。
脚步跨近,陆隽双手按握住他两边肩头,抑住笑时又提要求:“你再叫我一声。”
感受到肩头羽绒服按压进的指掌力度,夏至深偏头睨了眼,默了瞬后哂笑一息,满足他愿望。
“陆猫猫。”
“再喊一声听听。”
“猫猫。”
“还要听。”
“……猫猫。”
“我还……”
“差不多行了,”再好脾气也经不起他这样得寸进尺,夏至深擡手握住他的腕,将人拉开,语气平淡间裹挟几许不善,“惯得你。”
想了想,多一巴掌不如少一巴掌,陆隽没再闹他,背过两只手,在难掩雀跃地乱动。
手指扯了扯被陆隽揉乱的衣肩,夏至深扬首瞧他:“走,去外面吃饭。”
陆隽跟在他身后,后知后觉从兜里勾出手机,滑亮屏幕时道:“才十一点,这么早?”
“饿了。”慢条斯理的一声回。
“那走!”斩钉截铁的一声应。
下午,陆隽和班上同学去送要参加竞赛的人,其他班参加竞赛的人陆陆续续跟上。
带队老师拿着单子清点人数,等候的大巴于后校门马路边,依旧在飘洒的雪陷进密集车流中。
“垚子我会想你的呜呜呜……”久别重逢又遭分别的朱文杰一把抱住林垚,一把鼻涕一把泪,“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子没进去!”
被强硬抱住的林垚生无可恋,垮着一张脸无用地挣扎:“他妈的,长楞个壮搞莫子?!”
“打鬼子啊。”说着便松开他,朱文杰向他秀了把藏在羽绒服里的肌肉。
“莫跟老子两个批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