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1 / 2)

For You

雨过天晴,躲了太久的太阳终于肯出来放放风,薄质的光飞入云层,陷进挂在新亮树叶尖端的水滴中,晕满灿熠。

某个难受得迷糊的人趴在课桌上,埋进臂弯里的头只露出黑漆漆的发,从未闭紧的窗户缝隙里挤进的风轻荡地吹,撩起几缕弯扬的弧。

“陆隽。”

脑子些许混沌不清,神思如同在春野里遭风吹散的柳絮,纷纷扬扬又飘忽不定。

陆隽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声音不轻不重,有些断续。

“陆隽。”

下一秒略重的覆压感落在头顶,陷进发丝间,轻缓地揉了揉。

他不太想理会,将头往旁边偏了偏,小半张脸现出,天际白光破入细薄眼皮,刺感与恍惚联翩而至,使得眉间遽然蹙紧。

在他偏头的一瞬,夏至深正准备收回的手指往下一落,自然曲起而明晰的指节骨触到泛起不正常热度的额头。

松然的脸色一滞,他眼睫抑落,手掌沿着这人偏侧的额头往里探,明显高出一筹的温度在掌肤里滚热。

被强硬覆盖额头的陆隽迟缓感受到舒服的温凉,鼻息缠绕浅淡的、熟悉的清郁香,不自觉往其间紧紧压了压,又侧过去侧过来地蹭。

“陆隽,”察觉他的动作,夏至深绷着脸将手抽回,随即拍拍他的头,想把人叫醒,“起来。”

刚舒服了两下便没了,又被拍头,陆隽只得抓了两把头发,勉强撑起身。

还是不适应外面的光亮,陆隽耷拉的眼皮堪堪掀了条缝,模糊见旁边一个身影,缓和两秒再不情不愿往上擡。

虚化一瞬,视野里逐渐清晰这几天心心念念人的脸庞,轮廓绘在薄柔的光色里,添了些许久未见的温度。

“夏至深?”

陆隽眨眨眼,声音因着感冒有些生哑,混入几分不确信:“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瞧见他眼尾的生理性湿红,夏至深擡指碰了碰他的额头,叹气,“你发烧了。”

说着不等回应,夏至深便握住他胳膊拉人起来。

可能真是烧得稀里糊涂,陆隽脑子里零碎的东西搅成一团,此时此刻却只晕乎又坚定地想着他一个人。

去校医院的路上陆隽一言不发,连坐在医务室沙发上等医生过来看病的时候都没说一个字,只一瞬不瞬盯着夏至深看。

被盯的夏至深正想开口问时,医生从里间出来。

刚出来的医生一瞧陆隽就觉得眼熟:“今早上才来,现在又怎么了?”

“他发烧了。”夏至深接过话。

“看他早上来的时候就不对劲,”医生拿出水银温度计,甩两下见调到基准值后递过去,“愣是只拿了两盒感冒冲剂。”

等时间到之后,医生一看温度计:“烧了个整数,三十九度。”

“三十九度,”听见这个数,陆隽迟钝了两秒,扭头去看夏至深,充满好问心,“是不是可以吃贝多芬了?”

乍一听没反应过来的夏至深:“……?”

“贝多芬?”这可算是开年第一笑,收好温度计后医生看了眼他,顺势接话,“奏《英雄交响曲》给白细胞壮胆吗?”

夏至深没忍住,轻笑了声:“那叫布洛芬。”

“哦。”陆隽自我安慰地摸了摸额头。

医生在电脑里一顿操作,配药时问了句:“阿莫西林过敏吗?”

“不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语言系统被烧混乱了,陆隽理解严重劈叉,“我吃药一般过吞。”

“打捆吞。”

这一波梅开二度的操作给医生整无语了,板着脸看向那位说完还煞有介事点头肯定自己的人。

“烧成哈板儿了已经。”遗憾摇头,医生干脆利落打出单子,“输个水。”

等医生忙完所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毕竟是生病了,靠在床头的陆隽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蔫蔫的模样,可还是撑起神去看夏至深。

“怎么了?”看不出来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夏至深对视上他的目光,不放心地再去摸他的额头,“跟我说。”

尽管浑身不得劲,头晕脑疼喉咙还涩,陆隽愣是不在意,擡起发烫的手去握住他的指骨。

呼吸很湿热很闷重,他抿了抿唇,眼眶生绯:“好想你。”

声音像浸了海水洋汽的棉纱,又厚又不透风,堵在细密而拥杂的孔息里,灌满了一字一句的委屈和无助。

可偏偏溢出的湿意间,却生了澄澈明净的欣怡。

夏至深的眼睫蓦地栗动一息,这一刻陡生的千言万语都不过化成一句话:“我也想你。”

“睡一会儿,”探身过去撩了撩他额前垂落的发,夏至深的指腹落在他眼尾,轻轻揉了揉,“我陪你。”

指腹的动作柔和,温凉的触碰感让陆隽耷拉下眼,顺着力往被子里挪,听话地躺好。

夏至深站起身给他掖被角,掀眼时与黑黢黢的眼瞳相视,额发凌乱搭落,那双眼氤氲湿漉,缓缓轻轻地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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