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嬴庆的命令下达,秦义军各部纷纷准备启程事宜。
大军给数个安义村留下足够的粮种与农具,以及牛、骡、驴等牲畜协助耕种。
秦义军这次离开黄龙山,只携带一个月的粮草,剩余粮草和盐、茶等物资,全部留在黄龙山中。
还有一些年纪大的工匠、医者,也被嬴庆留了下来。
之前在延绥、宁夏的长途行军,这些老工匠、老医者经常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正好留下修补农具或照顾那些伤残士卒。
到了嬴庆定下的启程日期,秦义军前军率先开拔,粮草辎重随后。
如今秦义的队伍,加上工匠营、医护营等的非作战人员,共有十三万六千余人。
其中,五军步战兵各有一万六千多人,骑营有一万左右的骑兵,火器营也有一万人左右,护卫营一万两千多人,夜不收营一万五千多人。
女营和少年营各有一万多人,其余为工匠、医者等非战斗人员。
如此大的队伍,离开黄龙山都用了三天时间。
秦义军的动作,让得陕西的明廷官府都是极为紧张,不知道秦义军又要攻掠哪座城池。
各州县连夜急报各方,城池不分昼夜的关闭城门,加强防守。
秦义军并未如明廷所料般攻城掠地,而是从韩城的龙门渡口搭起浮桥,开始渡河入晋。
前军、左军、右军率先渡河,轻松控制河对岸的禹门渡,然后过汾水,直接进入晋西南。
前军各部分别进攻,万泉、猗氏、解州等州县城镇;右军各部进攻荣河、吴王寨、临晋、蒲州等城池;右军各部进攻闻喜、夏县、安邑等城。
秦义军的攻略速度并不快,前后用时二十余日。
到七月中旬,秦义军各军各部于绛县会合休整,所得粮草足够大军三月所需。
一座座城池被秦义军攻破,山西官员惊惶失措,纷纷向太原府告急求援。
而得知秦义军在绛县集结,有向东进军之势,山西官员纷纷向朝廷上奏,请求朝廷火速调兵遣将剿灭反贼。
于七月二十日左右,崇祯皇帝突然收到了山西各级官员的奏报,其中不乏有越级奏书抵达御前。
当崇祯皇帝看到奏报内容时,顿时脸色铁青,茶盏、奏书、笔墨纸砚等,被扫落一地。
在御前伺候的小黄门、宫女等,无不是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殿内死寂,唯有崇祯皇帝那粗重喘息声,在空旷的殿中回荡。
好一会儿之后,他双目赤红,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散落的奏书,喉咙里挤出低哑的怒吼:“朕……朕要这满朝文武何用?!贼势猖獗至此,竟全都欺上瞒下,该死,他们都该死!”
大太监王承恩也是跪地,颤抖着劝道:“皇爷……皇爷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崇祯快步走到厅中央,猛地一脚踹翻香炉,抬手指着西面,怒目圆睁:“他杨鹤怎么敢的?陕西众官员怎么敢的?那些将领又在干什么?”
“皇爷息怒,皇爷保重龙体……”王承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颤抖着匍匐在地,重复着劝慰之语,冷汗早已浸透其后背。
“息怒?保重龙体?王承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崇祯皇帝气极反笑,笑声嘶哑如裂帛,回荡在空寂殿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