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惊地眼睛猛地睁大,她以为,棠棠不过是哪位朝中官员的侍妾,竟然是,太子殿下的人么?
可……
她有些不甘心地捏了捏手指,棠棠明明今日就可以出城了的,若不是……
若不是卫景!
她转身怒视着他。
卫景看见她的眼神,淡淡道,“殿下昨日夜里就找到你们了,只是为了让那位姑娘高兴一时罢了。”
花褪陡然想起昨日棠棠希冀的眼神,心中一寒,可她昨日,还那般开心地和他们说着以后的事情,竟然是从未逃出过那人的手掌心么?
她手指又不甘心地动了动。
“那位姑娘会没事,若你轻举妄动,你,还有你身后的人有没有事,我就不敢保证了。”卫景凉凉开口。
花褪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的东西,难道不要了?”他悠悠道。
花褪气急,又转身回去了。
马车内,挂在窗格上的细蔑竹帘半遮半掩,外面的情形影影绰绰,可人声却是清晰入耳。
棠棠坐在下首,只垂着头,看着脚下宝相花纹的圆毯,一言不发。
“棠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季宴淮手中的折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淡淡道。
有什么可说的,左右不过是她想逃,最后失败罢了。
如今人都被他抓住了,还说什么?
心中胡乱想着,却仍是一言不发。
季宴淮看她一瞬,忽地笑出声。
他虽笑得十分开心,一双凤眼里,却是冷冷淡淡的,就像是藏着暴风雨的云层,宁静得可怕。
棠棠看着他眼下那颗鲜艳欲滴的红痣,心中越发惴惴,他又要发疯了。
季宴淮笑完,见底下的姑娘抿着唇,因为被迫扬起的下巴,颈线优美流畅,连着那精致可爱的锁骨,再往下,是鼓鼓囊囊。
他猛地将人捞起来,禁锢在怀中,薄唇勾起的笑宛若夜里藏在身后的鬼怪,满满的冷血和恶意。
“棠棠很聪明。”他埋在她的颈窝,热腾腾的气息铺在棠棠裸露的皮肤上,感叹似的呢喃。
棠棠心中却升起一股凉意。
仿若在她肩上的不是季宴淮,而是露出森森尖利獠牙的野兽,她忍不住颤了颤。
“啊!”
肩上猛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疼得眼泪花花,尖叫出声。
季宴淮听见她的痛呼,微微松了松牙齿,看着那白皙光滑的肩上赫然一排整齐的牙印。
疼痛还未过去,肩上又一凉,棠棠伸出手想要阻止他,却被他强硬地将手反剪在身后。
“季宴淮……”
她此刻才想起求饶,只是肩上传来的濡湿和温热让她声音有些发抖。
“晚了。”
荔枝被褪去外壳,雪白柔软的果肉猛地跳了出来,在半空中颤了两颤,放入口中,将果肉轻咬慢碾,丰盈的汁水啧啧生响,又用舌尖逗弄似的轻轻勾过核儿,再用力一顶,那圆润的小核便跳了出来,落入干燥发烫的手中,又成了各种形状。
马车轻晃,将那铃铛声晃得稀碎。
“殿下,到了。”外面的人低声说道。
马车里,红色的纱裙层层叠叠堆在地上,像是开出的一朵鲜艳夺目的花。
棠棠全身泛着淡淡的一层粉色,软成一滩春水,眼角挂着泪,唇瓣也如鲜红欲滴的玫瑰花瓣一般,只是微微有些发肿,唇珠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听着外面陌生男人的声音,她眼前一片朦胧不清,动静那么大,他一定听到了。
季宴淮看着她缩在怀中默默掉着泪,又俯身吻了吻她泛红的眼皮,有些发烫,就像是玉器上揉碎的花汁。
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
想着,温柔吻着她耳垂的唇瓣突然化成了有些尖利的牙齿,重重一咬。
棠棠闷哼一声,刚刚还雪白的耳珠瞬间发烫,一片通红。
“季宴淮……”
双手被他束在身后,她被迫挺着腰,听着外面细细的动静,只哀声求饶。
虽已到了五月,可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发凉。
夜风悄悄从缝隙里钻进来,想要一亲芳泽,棠棠冷得抖了抖。
季宴淮察觉,伸手摸了摸她裸露的肩膀,一片冰凉。
他将她的下巴勾起来,与她对视,声音低哑兴奋,“棠棠,还跑么?”
棠棠哭着摇头,“不,不跑了。”
得到自己满意答案的男人,这才奖励似亲了亲她的眼睛,拇指替她将眼泪擦净,“别哭了。”
看着他幽幽的目光,棠棠紧闭着唇,忍住眼泪。
怀中的姑娘眼眶发红,那香甜柔软的唇紧紧抿着,却不小心打了一个哭嗝,让她看起来越发可怜。
昨日的愤怒此刻消了一些,他俯身将地上的衣裙捡起来,可惜,那小衣的带子早就被他扯断了,他将那繁琐艳丽的红裙替她穿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整个人盖住,拦腰一抱,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