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冷淡的拎起唯一阵亡的海鸥——也是她推断出来的首领,这一只给她的危机感最大。其他的反而如浮云一般轻飘飘的毫无存在感。那一队海鸥存在的唯一目的,似乎只是为了给这一只做掩护。
从刚刚开始一直存在的被监视的感觉,也在这只海鸥坠地的同时,烟消云散。
淼淼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它的两只脚掌,发现了一条几不可见的旧伤痕。
然后……
一根羽毛从淼淼的手中脱落,从陡峭的悬崖上。轻盈的坠向下方波涛汹涌的海面。
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淼淼平静而仔细的拔掉海鸥身上的每一根羽毛。以及细碎微小的绒毛,就像是在拔鸡毛一般……
楚辞诡异的看着她一丝不茍的动作,声音怪异的半开玩笑道:“你这是……打算烤鸡?”
又是海鲜又是野味……这一趟,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啊……
但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菇凉有这么重的报复心?人家想吃但还没下手。思想上的越矩了一下,然后这菇凉直接用行动完成了这只海鸥未遂的事业?
淼淼的手精准却也迅速,不一会儿。一只光秃秃白嫩嫩的野鸡……哦不,野海鸥就呈现在了楚辞面前。而楚辞此时甚至在想怎么和剧组其他人解释这只的来历,难道要说。这货就是传说中的惊弓之鸟?
然后到了这里,淼淼对这只海鸥的凌虐却还没有停止……
以脚掌上的那道就伤口为起点,以被头盖骨覆盖的大脑为终点,淼淼纤长的手指顺着这只秃毛鸟身体的脉络轻轻划过,梳理出一条线路来。
沉思了片刻,淼淼的光滑而圆润的指甲侧了一个角度,轻轻的……划开了它的头颅。剥离出海鸥的头盖骨。
楚辞看的头皮一阵发麻:“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还是让逝者安息吧……”
淼淼鸟都不鸟他一下,只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这菇凉一点儿都不避讳他的么!就算他识破了淼淼的真身。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来红果果的折磨他吧!
楚辞一边崩溃,一边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淼淼的每一个动作,脑海里还漫无边际的想着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这么血腥的东西他都看得这么仔细,难道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他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么?真是……悲凉啊……
当那瘫软软的像是浆糊一样的东西,最终躺在了淼淼手心的时候,她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然后非常顺手的,扔掉了剩下的部分……
除了大脑意外,海鸥尸体的其他部分,直直的坠向海面。
不过介于它的体积较小,没有像淼淼上次一样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是什么?”楚辞皱着眉,忍着恶心看向淼淼的手心,却发现里面有一道非常显然的黑线……
淼淼的手一动不动,非常平稳,甚至有意识的挡住了海风。
那颗小小的大脑本来十分安定的掬在淼淼手心,可是突然的,那道黑线动了一动……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又停了下来,装死。
“这个,是活的?”楚辞压抑着声音问道。
“嗯。”淼淼随口答应了一句,然后望向了楚辞……
准确的说,是望向了楚辞头顶……的小哇。
对于淼淼的眼神,小哇可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一哆嗦赶紧爬下来。
【一个瓶子。】淼淼张了张口,吐出楚辞完全听不见的语言。
【主人,不要这么残忍……】小哇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可怜兮兮的望向主人,却发现她没有丝毫的动容……
【好吧。】小哇眼泪汪汪的转过了身,背对着淼淼,开始表情痛苦的开始发力……
楚辞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还可以这样?!
这只没有节操的矽基龟,在主人无声的威胁之下,用一种重度便秘的姿态……拉出了一只……小玻璃瓶……
还是带塞子的!
这只龟,其实是一个微型制造工厂吧?
淼淼满意的接过和一个指节差不多大小的小玻璃瓶,旋开塞子,将那道黑线极其小心的安放进去,然后紧紧的拧紧了塞子,晃了晃瓶子。
瓶里的黑线开始惊恐的四处游离起来,可是却逃不脱瓶子的掌控。
“这是什么?寄生虫?”楚辞看着这道诈尸的黑线,伸出手指戳了戳瓶子,却被淼淼避开。
“别碰。”淼淼严肃道,“这个……很有可能是寄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