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爷子缄默几秒,鼻腔发出冷哼指着身后跪着的男人,埋怨:“就是因为你们家沈老爷子过于溺爱,生怕他受委屈,给他太多东西,现在才这么难控制。”
“是是是。”沈沄点头迎合:“等过段时间一定带着槐安上门亲自道歉。”
老头子到沙发旁捡起拐杖,怒气冲冲对跪在地上的人:“再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生气,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爸,您放心,我一定让他跪在我们家老头牌位前好好认错。”沈沄扶着大佛,把他往门外迎。
送走老爷子折回书房时,沈槐安已经自觉起身,看到沈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错,我不会和您上门给他道歉。”
憋劲把药膏丢到沈槐安身上,绷着脸神色严肃:“知道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要我跪爷爷牌位吗?”
沈沄:“所以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沈槐安:“不觉得。”
沈沄:“那就没必要跪了,滚回去吧。”
走到门口,沈槐安回头问他:“您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那你想我怎么样?想你老子也气得上蹿下跳满世界追着你打?”被这么一问,男人坐在椅子上拍桌。
“……并没有。”
沈沄放下眼镜,揉揉睛明xue:“既然你自己递话到这份上,我问你,你高中唯一一次打架,还让我被请家长那次。”
“是不是就是因为照片里这个人。”
沈槐安回答得利索:“是。”
“滚吧。”男人在座椅上大手一挥,懒得多看他一眼:“把地上的照片也都打包走,看得我头疼。”
迈步过去一张张捡起照片,然后安静离去。
客厅里的沈檩樾刚哭过,眼睛还是红肿的,拿着Baal的牵引绳坐在沙发上:“哥……”
“嗯。”沈槐安摸摸他的头,又摸摸朝自己咧嘴的Baal:“跟daddy回去玩几天好不好?”
白色狗狗绕着他打转,疯狂摇尾巴,牵过Baal上后座,徐筠看到毛绒绒的雪球吓一大跳。
“我靠Baal,你吓死我了。”
“汪汪。”Baal凑过去不满回应。
透过后视镜看到沈槐安的伤口,谢熠忧心道:“沈哥,你的伤……?”
“没事,小伤。”沈槐安蛮不在意:“送我到渟渊小区吧。”
“好。”
岳渟渊收拾完行李正瘫在沙发上,大门自己就开了起来,本以为张兰没通知自己,居然就自己从老家回来,正想询问。
没想到一只雪白的大狗窜进来飞速扑到自己脚边。
“!”岳渟渊诧异地看着门口的男人:“哥?你不是回去收拾行李了吗?”
男人落座到他身边,眼尖的人立刻注意到他的伤口:“你脸怎么了?”
掰过他的脸细细端详,那些细碎的伤口不深却足以让人心疼,岳渟渊生气地问:“谁干的?”
“我外公。”男人从兜里掏出照片和沈沄给的药膏。
先是万分震惊,和沈槐安对视一眼,在对方鼓励的眼神里拿起照片:“他们知道了啊……”
“嗯,没事别怕。”男人事到如今还在安慰他。
“才没在怕。”随意翻了几张就一股脑丢在桌子上。
接过药膏在沈槐安脸上轻轻点涂,中途忍不住唏嘘:“那也不能划伤你的脸啊,这么好看的脸万一留疤怎么办?”
抓住为他涂药的纤细手腕,沈槐安眼底闪烁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心疼我的脸,还是在心疼我的人?”
“都心疼。”
“那喜欢我的脸还是喜欢我的人?”
“……”面前的人犹豫两秒:“都喜欢。”
握住手腕的力道更重几分,沈槐安没完没了:“不行,只能选一个。”
“
那——我觉得还得是脸,疼!”本来只想开个玩笑,结果被对方咬住下巴惩罚。
膝盖忽然有股重力压上来,Baal努力伸长脖子,企图用力挤到两人中间,对着岳渟渊的脸喘气凑近。
被沈槐安用手掌抵住狗头拒绝:“不可以,爸爸只有我能亲。”
黑色的小葡萄透露委屈,惹的岳渟渊也忍不住伸手薅它毛,不小心还掉了好几根。
沈槐安环顾四周问他:“阿姨呢?”
“还在老家呢,她要回来的时候会通知我去接她。”
“那我和Baal在这里陪你几天。”
“好呀。”
谈话间Baal还想凑上来,又被沈槐安摁回去,大狗和他玩得起劲,相互逗乐间Baal兴奋跃起把沈槐安压倒在沙发上。
男人呲牙,下一秒发出极度痛苦的□□:“嘶……”
“哥!你没事吧!”急忙抱住狗子往沙发下放,再将沈槐安扶起:“怎么?它撞疼你了?”
知道自己做坏事的Baal,立马静下来脑袋垂地趴下,变成一滩绒毛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