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这些人一身护院的着装,可是胥见心看他们更像是土匪,于是一咂舌,深怕此处屋主已然受害,便要上前理论。

“我二人只来向屋主讨杯水喝,不知这屋主人何在。”

大汉一听是来找屋主的,就眸光一闪,其中一个头目更是怒道。

“兄弟们,给我上!我看他俩与那老头是一伙的!”

于是门口便“乒铃乓啷”的打了起来,胥见心手上功夫倒是不行,可敖稷虽然重伤,但几个凡人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更何况胥见心还站在一边鼓劲儿,“打,给我狠狠的打,哼,光天化日之下,一群土匪真是霸道。”

敖稷并没有下重手,只想把他们赶走,谁料这群人还挺厉害,而且死守着大门,就是不离开。

两厢拉锯,就连小屋的院门都被打破了。

胥见心贼溜溜的擡头一看,就瞅见屋里门缝冒出一个脑袋,正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

他还以为是屋主,可仔细一瞧,胥见心眼睛登时瞪了溜圆。

“诶,你,你不是苏府的吗!”

扒在门口打探的正是含章的小管家,小福是也。

他一见门外是胥见心,便赶紧“嘭”的推开门,跑出来大喊着拦架。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大汉们谨慎的回撤防守,小福则仿佛看到救星,“胥道长,胥道长,你快来看看我家公子吧,是不是遇邪了,忽然就昏倒了!公子刚晕,外边山上就开始瓢泼大雨的,根本没法下山回府!”

胥见心一听含章也在这,连忙带着小福往屋里走,顺便也将含章来此处的经历迅速问了一番。

原来他们是来买书的,这里的老头说什么书只送能开锁的有缘人,可是含章一开那书屋的木门,一阵潮气就朝他袭来,含章便昏倒了。

家丁一看,拔刀就抓了老头,一帮大汉刀架脖子的逼问,老头这才交代。

原本这一室的藏书也不是他的,而是他爹主家的遗物,老头的爹原来在城中的张府做管家,把那家公子从小看到大。

只是回乡下探亲的功夫,城里就发了瘟疫,待到城能进人了,张家却满门都惨死。

老管家伤心不已,但当夜就有东西给他托梦,说是他家公子还有一处宅院,需要他守着,只等有缘人。

他原本是半信半疑,可是按着地址找过来,却真有这么一处院子,也真有这么一处藏书屋。

老管家里外寻索,又看到了不少公子的贴身东西,于是便只当是公子给他托梦,在这一守许多年。

但却没有什么有缘人。

直到老死后,又将这一件事交给了自己儿子,儿子原本并不上心,但也被缠着托了几回梦,正好他告老归隐,索性就回来守这个屋子了。

直到今日,这才等来了一个明眸善睐的俊美小公子。

此时含章也一直在做梦。

梦里是很明媚的,阳春三月,抑或皑皑冬雪,自己安闲的倚在书屋中,懒懒的翻书。

时不时,还要伸手去捋一捋膝上躺着那人的鬓发。

是谁他看不清,只是那人头上有一只红珠子的发簪,很漂亮。

但最后,情境转换起来,书屋都不见了,四周一片茫茫,但却有两个人影不知从何而来,此刻跪在自己的眼前。

一个书生公子模样,一个像是个野兽般浑身黑毛,怪吓人的,只是含章“咦”了一声的好奇,那野兽头上,正别着那只红珠簪子。

两人给自己磕了好几个头,野兽口吐人言。

“我死后化作精魄,无法叫醒入魔的公子,只能在书屋中等待多年,而后化作执念,今日有幸被您成全,请恕小妖唐突之罪。”

那公子也说,“在林中腐草上窃得公子一丝精血,得以求死解脱,大恩无以为报,只有满室藏书为赠,以全此缘。”

而后,一人一兽,便言笑晏晏的携着手,化作一阵清风吹走了。

含章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反而隐隐约约看到了前方水雾中的另一个身影。

他都不用看脸,只一个背影,便能瞬间认出来。

那样高大英挺,宽肩阔背,除了那人,还会有谁呢!

自从上回白玉京池底那件事之后,含章就没再见过他了,自己嘴上不说,平日也只作寻常的去给妖怪们上课,但心里却丝丝落落的,像一幅被浸湿后,泛着毛边的水墨画。

又想他,又不敢去找。

此时得见,含章就跟了过去。

他想问,那日,你在水底亲我是什么意思。

可是自己的胸口怦怦直跳,紧张的不行,话却说不出口。

最后,含章只是站在男人面前,两人贴的很近,他仰头,看着眼前的那样英俊的人,一双眼眸如秋水横波,泛出他自己都尚不知深浅的爱慕。

“李孟津。”

男人没说话。

含章也不罢休,仰着脸继续开口。

“李孟津,我叫你呢。”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答非所问的轻声说,“那只山魈丑陋么?”

含章潜意识仿佛就知道刚刚那公子身边的就是山魈,此刻默默想起来,那样子确实有些可怖。

“嗯,是挺吓人的。”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轻声说。

“我原身,比他更骇人,更凶恶。”

含章却摇了摇头,“不是,你好看。”

男人错开目光,不再看含章,反而叫人分不出是喜是悲的说道。

“皮囊而已,假的。”

含章还想说其他的话,他不纠结好不好看的问题,他纠结的是,两人亲过的问题。

可没等他犹犹豫豫的说出口,眼前的男人却要走了。

含章手比脑子快,擡起胳膊就拉住了人,他只怕这人一转身,两人又要好久不见。

于是他脑袋一热,心一慌,当即就不着天地的问了一句话。

“那,那你还想再亲我么!”

话音一落,含章仿佛被烧坏的脑子就反应过来了,立刻满面爆红,他暗暗骂自己,都在胡说些什么!

可男人却登时目光凶狠的喘起气来,就连平静的呼吸都乱了,脖子上似乎有东西,可含章逆着光,没看清。

他也没心思去看。含章既紧张,又期待,既推拒,又渴望。

像一湾活了的春水。

就在这样情感交杂的等待之际,含章却忽然觉得后颈处一阵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里头钻,他登时就被疼醒了。

半山腰的院落中,苏府的家丁在外守着,胥见心则催着符咒给小公子招魂,这孩子明显就是被魇住了,魂都不知道飘那里去了。

他往刚画的拘魂马上刚喷了一口酒,还没等施为,小公子就出声了,疼的直喊。

胥见心赶忙上前查看,可是还没等他近身,含章身上瞬间亮起两道光芒,一青一金,在他的身体里相互排斥,相互厮杀,弄得含章满头大汗。

胥见心根本没法靠近含章,这两股气都太霸道了,威压太强。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龙君却不知从哪来借路而来,他紧皱眉头,往含章身上大量输送龙力,龙力越多,金芒越盛,眼见要祛除青芒。

可含章却越来越痛苦,直疼的要昏过去一般,龙君赶紧停手,而后不顾青芒对自己的攻击,上前抱住了含章,等他翻过含章的身躯,扒开他后颈的衣裳,往青芒的源头看去时,龙君讶异的紧紧皱眉。

那枚他给含章的护身用的迦楼罗甲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活了过来,此刻钻进了含章的后脊之中,像是要重新长回去一般。

这不知是什么机缘,可迦楼罗自古以来以食龙食蛟著称,自然与龙力相斥。

眼见这青色的甲羽是拔不出来了,含章肉体凡胎,受不住这样的拉扯,于是龙君丝毫没有犹豫,他将含章按在榻上,大手化作龙爪,怒吼一声,用力的将含章胸口处的龙珠子往外抽。

但那青芒似乎还凶悍的不肯放过,一路紧追而来,可毕竟只是一片甲羽,最后被李孟津挡了回去。

龙珠离体,含章安稳了下来,昏睡过去。而天边也雷声阵阵。

李孟津将人抱在怀中,而后再次扯开含章后背上的衣衫,垂目看去。

只见那枚甲羽没有了,而小公子的后颈处,到如蝶翼一般的肩胛骨间,那光洁细腻的肌肤上,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沁上了青色的羽纹。

李孟津没忍住,伸处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青色的痕迹细细的摩挲。

他甚至都没注意,那个被两股威压逼得蹲在墙角,已经惊到目瞪口呆的人间道士。

胥见心尽力的活动者僵硬的手脚,而后小心翼翼的往门外挪去。

他害怕了,自己仿佛知道的太多了。

希望不要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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