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走后,展位前的人没有散开。那个蹲在角落画图的陌生人还在,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
我转身对顾柏舟说:“把新收的灵泉水稻拿出来,蒸一锅。”
他点头,立刻从箱子里取出一袋米。袋子打开时,米粒滚落进陶盆,白净饱满,阳光下一粒粒闪着微光。
老张搬来小炉灶,陈师傅架好锅。水刚烧开,米下锅,没多久香气就冒了出来。不是那种冲鼻子的香,是慢慢往上飘的、带着热气的饭味,闻着就想吃饭。
我在展台一侧铺了块干净麻布,摆上几只陶碗和木勺。又让陈师傅拆开一套礼盒,把里面的蜜酿瓜果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
“免费品尝。”我说,“吃了再说好不好。”
人群往后退了半步,没人上前。
一个穿灰袍的男人冷笑:“农户家的东西,也敢让人随便吃?”
我没理他。看向之前问过我孩子吃饭的那个蓝裙妇人:“您刚才说我儿子吃的米,现在请您尝一口。和他吃的一样。”
她看了看我,又看看锅,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我亲手给她盛了一碗饭,递过去。
她接过碗,低头闻了闻,然后舀了一小口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眼睛突然睁大。
“这米……”她声音有点抖,“软,但不烂,咽下去还回甜?”
我点头:“灵泉浇的,晒足七天。”
她一口气把整碗吃完,连底都刮干净。放下碗时,手还在抖。
“我要五套礼盒。”她说,“明天就送上门,越快越好。”
老张赶紧翻开登记簿,记下名字和地址。
旁边一个戴玉镯的女人原本抱着手臂站着,这时也往前走了一步:“给我也来三套。”
又有两个人跟着登记。
灰袍男人脸色变了,转身走了。
米还在继续煮,第二锅马上要熟。我让顾柏舟把剩下的礼盒打开两套,把里面的干货全摆出来。豆皮、干菇、蜜枣,全都分开放在小碟里。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种的。”我说,“不用药,不催熟,长多少收多少。”
一个背着药箱的老郎中模样的人拿起一块豆皮看了看,又闻了闻:“这豆皮颜色正,没熏硫磺。”
我点头:“用竹匾晒,翻三次,晒七天。”
他放下豆皮,在登记簿上写下名字:“来十套。我要送给几个同行。”
订单一张张记下来,老张的笔都快跟不上了。
人群越来越近,有人开始伸手摸米粒,有人问瓜果怎么腌的。
我拿出系统生成的种植日志,摊在台上。每一页都有日期,有记录,还有修改痕迹。
“六月初三浇水,用的是东边那口井的灵泉。”我指着其中一行,“那天下午下了小雨,所以减了量。收割是七月初九,天气晴,晒场铺了三层席子,翻了五次。”
一个年轻商人凑过来看:“你们连这些都记?”
“记得清楚,才能保证每一袋米都一样。”我说。
李商人这时候从外面回来,站到我身边:“我每月收三批货,从来没发现哪一批味道不一样。他们连封蜡的温度都卡在六十度上下两度。”
他这话一出,好几个穿着体面的人都围了过来。
“你们能稳定供货吗?”一个中年男子问。
“能。”我说,“我们现在有二十亩地,明年扩到五十亩。种多少,记多少,卖多少,都有数。”
“我要订五十套。”那人直接说,“年底送礼用。”
老张激动得差点把笔掉地上。
陈师傅一直在旁边默默修整礼盒的摆放位置。有个年轻人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蜡刀看。
等他停下,那年轻人赶紧上前:“您这封蜡的手法……能不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