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空气中的雾也像被吸入异世界,争先恐后地向同一个方向涌,与其相反,不成形状的光线铺尘进室内,与吊灯给房间投下的柔光相映衬。
乌拉妮娅连魔杖都懒得举起来。
她懒洋洋地从水下抬出一小截下巴,傲慢地评价指责:“全霍格沃兹知道级长浴室正在使用,还敢冒昧闯进来的,只有你一个。正如你毫无顾忌地闯入女盥洗室。”
来人的身形轮廓逐渐在雾气中变清晰,里德尔露出一个假笑:“我当然是知道正在使用浴室的人是你,才敢闯进来。”
“不过,”他的视线略过浴池上大片的洁白泡沫,落在被女孩置在池边的魔杖上,眉峰不紧不慢挑了一下,“你的警惕性实在亟待提高。”
“呵呵,”妮娅也皮笑肉不笑,冷笑话信手拈来,“蛇闯入鹰的领地,怎么也轮不到鹰来警惕。”
他的视线游移,缓步走近浴池边缘,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泡在水中的女孩。
“鹰?”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校袍领带,“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在共同的领地,只有猎食者和猎物。”
“……别玩尬的。”
“……你先玩的。”
“我错了。”妮娅慢吞吞地说,身体向靠在冰冷的池壁上,肩膀浮在水面上,垂着几缕湿润的黑色长发。
里德尔站在浴池边,黑眸幽深地凝转,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嗓音像也浸湿在水中:“……你也不躲?”
妮娅懒散地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她抬眸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谁害怕谁躲咯。”
先不说水面上堆积着数以万计的泡沫,完全能遮挡透明的水面,除非里德尔蛇一般的眼睛自带透视。
那他也别当黑魔王了,转行去圣芒戈当主治医师,一定忙得没时间祸害世界。
再者,她是真没那么介意,就像她当初被他以“强吻”相要挟一样。
她不会因为两片嘴唇相碰就害羞得产生寻死觅活的念头。或觉得自己清白不再。
如果里德尔不会觉得失去初吻或被人看光是件糟粕或羞耻的事,那她也没必要在乎。
在伍氏孤儿院时只有一个破旧不堪,年久失修的公共浴室,每个孩子一人一个破洞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