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定在雨后清晨,棋桌摆在老槐树下。道印草的叶子上还挂着水珠,水珠里映着棋盘的影子,像无数个小棋局。黑煞掏出颗墨色的棋子,是用守韵鼎的残片磨的:“这是最后颗‘魔棋’,今日用它收官。”
他把墨棋落在棋盘的最后空位,那位置恰好是焚音谷在三界棋图中的方位。棋子落定,整副棋突然活了——黑白子的气脉与老槐树的根、三界桥的水、远处的星棋连成一片,在地上映出幅完整的三界灵脉图,图中心的“和”字闪闪发光。
“这局……算谁赢?”黑煞看着图,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茫然。
林默指着图上的老街:“你看,天元位在这里。三界的棋,从来不是谁赢谁输,是大家都在盘里活着。”他摘下片槐树叶,放在墨棋上,“这叶子当‘棋魂’,以后你的‘悔棋林’,也算老街棋道的一分支。”
赵淑兰端来新沏的解语花茶,茶汤里浮着小小的棋形花瓣。“第三局没输赢,”她给每人倒了杯,“算‘共生局’,以后年年这时候,都来喝新茶,下盘‘共生棋’。”
周明轩的星石突然飞起来,在老槐树上空转圈,石心的金蝶翅膀扇动,把三界灵脉图的光洒向老街。道印草的叶子纷纷展开,托着光纹往各族的方向飘:风灵族的风里多了茶香,雪灵的冰原融水带了棋韵,五金谷的玄铁敲起来有了琴音。
黑煞临走时,把那枚墨棋留在了传韵盒里,与风灵的羽毛、鲛人的贝棋挤在一起,像找到了归宿。“明年带渊边的茶苗来,”他回头望了眼老槐树,“种在棋馆后园,让它学着老街的土气。”
雨又下起来,不大,像给老街蒙了层纱。林默坐在棋馆门口,看着雨滴落在棋盘上,晕开小小的水纹,与三界灵脉图的光重叠。他知道,这三局棋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老槐树的新叶,落了又长,长了又落,却总有新鲜的绿,在寻常日子里,悄悄铺展向更远的天地。
周明轩抱着小灯灵,在雨里追着道印草的光跑,星石的金蝶翅膀在雨幕里划出金色的线,像在给三界的新故事,写下明亮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