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漠的砂会发光。
孩子们的合脉舟刚穿过回音崖的甜痕,就被片流动的星砂裹住——砂粒是半透明的,有的裹着光,有的裹着糖,踩上去沙沙响,像无数细小的棋子在碰撞。最小的孩子撒了把忆声石粉,砂粒突然跳起了舞,在地上拼出“欢迎”二字,字的笔画里渗着光糖,甜香顺着字缝往外冒。
双丫髻女孩往砂里埋了颗声子棋,棋刚落地,周围的星砂就往中间聚,凝成座小小的砂丘,丘顶浮出棋纹,与回音崖的声暖图末端完美衔接。“是‘星砂棋’!”她翻着《棋脉谱》,书页上的插画活了——林默正蹲在类似的砂漠里,手里的记甜瓶正往砂中滴甜水,“笔记说,‘星尘漠的砂能吸甜,亦能传暖,缺的是让它们扎根的种’。”
星尘漠的原住民——那些拖着砂尾的“砂流灵”,终于从砂浪里钻出来。它们的身体是星砂与光糖的混合体,说话时会扬起细小的砂雾,雾里藏着暖脉纹。“我们等‘界接花种’很久了,”领头的砂流灵用砂尾指漠中心的“固砂泉”,“泉水能让花在砂里活,砂能让花的甜传千里。”
戴斗笠的男孩把界接花种撒在固砂泉边,种子遇水立刻炸开,根须往砂下钻,枝干往天上长,开出的花一半是砂的银白,一半是花的紫白,花瓣飘落时,砂粒粘在上面,竟化作会滚动的小甜种,往漠的深处滚去。“是‘流砂花’!”他看着砂种留下的痕迹,“赵奶奶的后人说,‘会走的甜,才传得远’。”
扎羊角辫的女孩教砂流灵做“砂糖丸”——用星砂、光糖、融寂蜜揉成,丸上刻着暖脉纹,埋在砂里,能长出小小的固砂丛,防止砂漠流动。砂流灵们学得认真,它们的砂尾拍打时,砂粒在空中凝成丸,丸落地的地方,立刻冒出细小的绿芽,芽尖上的纹与孩子们花籽袋里的忆寂沙融在一起,像条流动的甜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