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此诏为真,当今皇位恐怕来路不正!
就在这时,洞外忽然传来喊杀声。
大批官兵包围了山洞,为首者竟是内阁次辅杨廷和!
“周大人,曹公公,陆大人!”
杨廷和厉声道,“尔等私藏伪诏,意图谋反,该当何罪!”
曹安冷笑嘲讽:“杨阁老消息好生灵通,咱家才发现此处,你就带兵来了?”
杨廷和不答,直接下令:“将这些逆贼拿下!”
厂卫与官兵对峙,剑拔弩张。
眼看就要爆发冲突,周廷玉突然高举诏书:
“杨阁老,此诏若是伪诏,何不交由三法司会审?若是真诏,你今日所为,可是欺君之罪!”
杨廷和面色阴晴不定,终于挥手退兵:“好,明日朝会,请陛下圣裁!”
回到城中,三人紧急商议。
“杨廷和来得太巧了。”
陆丞分析起来:“显然有人通风报信。”
曹安点头道:“咱家怀疑厂卫中有内鬼。”
周廷玉忧心忡忡:“明日朝会,若杨廷和一口咬定诏书是伪诏,我等百口莫辩。”
“除非不屑一切代价。”陆丞沉吟道,“能找到这个朱允明。”
但人海茫茫,从何找到?
深夜,陆丞独自在值房研究从那山洞中带回的文书。
忽然,他发现一本佛经的夹页中藏着张纸条:
“允明幼居西山,受戒灵云寺。”
西山灵云寺,陆丞立即带人连夜出城。
灵云寺是西山古刹,香火不盛。
主持见是官府来人,不敢隐瞒:“确有位叫允明的居士在此带发修行,但三月前已离开。”
“去了何处?”
主持摇头道:“老衲不知,只知他走时留下句话,说若有人来寻,可去‘故园’相候。”
“故园是何处?”
“允明居士曾说,他自幼长在城南百花巷。”
陆丞立即赶回京城。百花巷是寻常民居,并无可疑之处。
正当他疑惑时,忽然想起冯保那本密码册。
他取出密码册,对照巷名翻查,果然发现“百花”对应一组密码。
破译后得到的是一个地址,城东清水胡同七号。
清水胡同七号是间普通宅院,陆丞敲门许久,才有一位老仆开门。
“请问朱允明先生可在此?”
老仆打量他片刻:“阁下是?”
“故人相访。”陆丞试探道,眼神却是半点不离开对方。
老仆沉吟片刻,引他入内。
宅中陈设简朴,厅堂悬挂着一幅少年画像,容貌与先帝竟有七分相似。
“允明公子不在。”老仆道,“阁下若有事,可留话。”
陆丞正欲开口,忽听内室有轻微响动。
他猛地冲入内室,只见后窗洞开,一个青影一闪而过!
“追!”陆丞跃窗而出,紧追那青影。
那人身手矫健,在巷陌间穿梭。
追至死胡同,那人终于转身竟是位二十余岁的青年,眉目间果然有先帝的影子!
“阁下何必紧追不舍?”青年苦笑,“我不过是个寻常百姓。”
陆丞凝视他,不容对方说半句假话。“朱允明?”
青年叹息道:“这个名字早已不用了。”
“先帝诏书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那诏书是假的。”朱允明语出惊人,“我从未想要争什么皇位。”
陆丞愕然:“那为何会这样。”
“有人想要利用我控制朝政。”
朱允明低声道,“冯保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话音未落,忽然箭如雨下!
无数黑衣人从墙头跃下,直扑朱允明!
陆丞拔剑护住朱允明:“快走!”
但为时已晚,巷口已被堵死。
眼看就要陷入重围,忽然曹安带厂卫杀到!
“陆大人快走,这里交给咱家!”曹安大喝。
陆丞护着朱允明且战且退。混战中,他看见杨廷和的管家竟在黑衣人之中!
回到安全处,朱允明终于道出实情,他确是先帝私生子,但自幼长在民间。
有人找到他,欲扶他登基,实则想要傀儡皇帝。
他不肯就范,一直东躲西藏。
“那诏书是怎么回事?”
“是伪造的。”
朱允明肯定道,“先帝确实认了我,但从未立诏。这定是那些人的阴谋。”
陆丞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制造一个合法的篡位借口!
案情大白,杨廷和才是真正的金先生,一直操纵冯保,企图扶植傀儡皇帝,把持朝政。
新帝下旨,杨廷和革职下狱,其余党羽严惩不贷。
朱允明自愿远离朝堂,永为民民。
“终于结束了。”周廷玉长舒一口气。
陆丞却摇头:“真的结束了吗?杨廷和虽倒,但这铜先生组织盘根错节,恐怕还有余党。”
周廷玉默然片刻,轻声道:“陆兄,有些战斗需要时间,只要朝中有正气,邪终不能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