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玉面郎君案背后,还有更深的宫廷背景。
三日后,陆丞准备离开扬州。临行前,他忽然想起一事,主动道:“周大人,杨知府的药瓶碎片可还在?”
在证物房,陆丞重新检查那些碎片。
突然,他发现一片碎瓷内侧沾着少许白色粉末。
“这不是救心丸。”陆丞蹙眉,“找人验看。”
检验结果令人震惊:粉末竟是剧毒的孔雀胆。
“杨知府是被毒杀的?”周廷玉震惊,“可当时多名证人目睹他气绝身亡...”
“所以下毒者就在现场。”
陆丞眼神锐利da,“当时在场的有谁?”道
名单很快列出:师爷、衙役、管家...还有匆匆赶来的太守郭淮。
“郭淮。”陆丞想起这位太守的种种可疑之处,“立即查他的背景。”
调查发现,郭淮原是京官,三年前突然外放扬州,更巧的是,他与已故的徐谦是同年进士。
“徐谦案?”周廷玉震惊不已,“难道郭淮也牵扯其中?”
陆丞连夜提审在押的秦风。
听到郭淮的名字,秦风突然激动起来:“那个伪君子。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据秦风交代,郭淮才是真正的主谋。
他利用秦风的兵权,操控玉面郎君案,既除掉政敌,又掩盖私盐案的真相。
“但郭淮为何要杀杨知府?”陆丞问。
秦风冷笑:“因为杨知府查到了郭淮的秘密,他在扬州私下经营着最大的妓院春风阁,专门用来笼络官员。”
陆丞立即带人搜查春风阁。
在老鸨房中,发现大量往来密信。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本花名册,记录着众多官员的隐私癖好。
“好一个郭淮。”周廷玉怒道,“用这些把柄控制官员,难怪能在扬州为所欲为。”
但陆丞注意到,花名册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残留的纸边上,有个淡淡的金龙印记。
“又是金龙。”陆丞心中寒意更甚。
此时,衙役来报:郭淮在狱中自尽了。
“怎么可能?”
周廷玉大惊,“严加看管之下如何自尽?”
狱卒战战兢兢道:“大人,郭淮是咬舌自尽的,但临死前他用血在墙上画了这个。”
狱卒递上一张纸,上面描着血画的图案,一条盘绕的金龙,龙口叼着一枚官印。
陆丞猛然想起:“官印,杨知府死后,他的官印何在?”
众人赶到知府衙门,发现官印早已不翼而飞。
“原来如此。”陆丞皱眉冷笑道,“郭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枚官印。”
但一枚官印,为何如此重要?
陆丞重新翻阅杨知府的遗物,终于在一本古籍中找到线索,书中记载扬州知府官印中暗藏前朝宝藏的秘密。
“传说南宋末年,有批皇室宝藏被藏在扬州。”
老文书证实道,“据说线索就藏在知府官印中。”
案件似乎有了新的方向。
但陆丞总觉得,这仍然不是全部真相。
三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求见,是已死的郭淮的夫人。
“妾身有罪。”郭夫人跪地泣诉,“外子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
据她所说,郭淮早年因贪腐被抓住把柄,被迫成为某个神秘组织的傀儡。
该组织以金龙为记,势力遍布朝野。
“外子本想借玉面郎君案摆脱控制,却做不了任何事。”
郭夫人递上一封血书,“这是外子临终前让妾身交给大人的。”
血书上写着:“金龙在天,九五为尊,官印只是钥匙,真正的宝藏是什么呢?”
字迹到此中断。
“是什么?”周廷玉急问。
郭夫人摇头:“外子话未说完就,但妾身记得,他常念叨盐铁之'四字。”
陆丞与周廷玉对视一眼,心中俱是巨震。
盐铁之利,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控制大周的经济命脉。
“必须立即禀报圣上。”周廷玉道。
但当夜,驿馆突然起火。
等大火扑灭,郭夫人已经葬身火海,血书也不翼而飞。
“杀人灭口。”陆丞握紧拳头,“他们就在我们身边。”
周廷玉面色凝重:“陆兄,此事已非你我能应对。我会密奏圣上,你最好考虑清楚。”
“大人不必相劝。”
陆丞打断他,“既然撞破了这个秘密,陆某早已无处可退。”
三日后,陆丞收到一封没有落款的信:“知止不殆,陆先生好自为之。”
随身附着一枚银针,针尖淬着幽蓝的毒光。
陆丞站在驿馆的废墟前,手中捏着那枚淬毒的银针。
郭夫人的死和血书的失踪,证明对手已经狗急跳墙。
“大人,在灰烬中发现这个。”
差役递上一块烧焦的木牌,上面隐约可见“盐引”二字。
陆丞眼神一凝:“立即查扬州所有盐引记录。”
盐运司衙门内,账簿堆积如山。
陆丞亲自翻阅,发现近三年有大量盐引批给一个叫四海商行的商户,但该商行根本不存在。
“好个空手套白狼。”周廷玉怒道,“这些盐银都流向何处?”
书记官颤声回答:“大多转给了京城的永昌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