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两分钟。他突然将电磁炮的能量调到最大,蓝金色的光束射向研究所的玻璃幕墙,炸开个大洞:“老石,往里冲!”
两人顶着枪林弹雨冲进研究所大厅。这里的墙壁上嵌满了培养舱,里面泡着各式各样的实验体——有的长着三头六臂,有的身体像团烂肉,还有的已经初具人形,却长着昆虫的复眼。最里面的培养舱里,躺着个闭着眼睛的女人,身体被无数根管子连接着,能量波动与地下三层的母体如出一辙。
“那是……母体的容器?”林洋的瞳孔骤然收缩。培养舱上的标签写着“实验体代号:夏娃”,。
“别管那个!先找电梯!”石岩的消防斧劈开冲过来的守卫,硬壳后背重重撞在电梯门上,将钢板撞出个凹陷。
林洋的雷电立刻钻进电梯的电路系统,蓝金色的电流让失控的电梯缓缓下降。两人冲进电梯时,林洋回头望了眼培养舱里的女人,她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
电梯在地下三层停下,门刚打开,就闻到股浓烈的血腥味。这里像个巨大的蜂巢,墙壁上布满了肉色的管道,里面流淌着墨绿色的液体,管道尽头连接着个直径十米的肉瘤,上面布满了眼睛和嘴巴,正是年轻人说的“母体”。
“苏丫头?李明?”林洋喊了一声,却没人回应。他的远程感知扫过整个楼层,只“看到”苏雨薇的治愈光在肉瘤深处闪烁,像颗即将熄灭的星星。
“他们被吸进去了!”石岩的硬壳拳头狠狠砸向肉瘤,却被表面的粘液弹开,墨绿色的液体溅在硬壳上,立刻腐蚀出白烟。
母体突然发出刺耳的嘶鸣,肉瘤上的眼睛同时睁开,嘴巴里喷出无数根肉刺,射向两人。林洋的雷电立刻织成屏障,蓝金色的雷纹挡住肉刺,却被粘液腐蚀得滋滋作响,屏障表面不断出现裂纹。
“它的核心在正中央!”林洋的远程感知穿透肉瘤,“看到”里面有颗黑色的晶核,无数根神经线连接着周围的管道,其中两根正插在李明和苏雨薇的后颈上,吸取着他们的异能。
“我去吸引它注意!”石岩突然冲向肉瘤,硬壳身体在地上翻滚,避开射来的肉刺,同时将消防斧狠狠劈向管道,“林兄弟,你趁机炸掉核心!”
母体的注意力果然被石岩吸引,更多的肉刺射向老石,将他的硬壳刺穿了好几个洞。但石岩像是没感觉,依旧疯狂地劈砍着管道,墨绿色的液体喷了他一身,让他的皮肤迅速泛起青灰色——病毒正在快速侵蚀他的身体。
林洋抓起背包里的炸药,将净化能量注入引信。蓝金色的导火索“滋滋”燃烧,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炸药扔向肉瘤中央。就在这时,培养舱里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肉瘤顶端,赤着脚踩在粘液上,身上的管子自动脱落,眼睛里闪烁着与母体相同的红光。
“你终于来了,林洋。”女人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双手轻轻抬起,肉瘤上的肉刺突然转向,射向半空中的炸药,“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
林洋的雷电立刻卷住炸药,改变轨迹绕过肉刺,精准地钻进肉瘤中央的核心。爆炸声在肉瘤内部响起,黑色晶核瞬间碎裂,无数根神经线疯狂抽搐,插在李明和苏雨薇后颈上的管子也随之脱落。
“不——!”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与肉瘤融为一体。母体的能量波动变得极其狂暴,整个地下三层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管道纷纷爆裂,墨绿色的液体像潮水般涌来。
“快救人!”林洋冲到肉瘤前,净化能量顺着手掌注入,蓝金色的光芒在肉瘤表面烧出个大洞。他伸手进去,抓住李明和苏雨薇的手腕,将两人拉了出来。
少年和女孩都陷入了昏迷,后颈的伤口泛着青灰色,显然被母体的能量污染了。苏雨薇的治愈光变得极其微弱,李明的触手也失去了光泽,像团软塌塌的面条。
“老石!走!”林洋背起苏雨薇,李明的触手自动卷住他的腰。
石岩却摇了摇头,硬壳身体已经被病毒彻底侵蚀,青灰色蔓延到了眼睛,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却依旧用身体挡住涌来的粘液:“我……我走不了了……”老石的消防斧突然扔了过来,“带他们……活下去……”
“老石!”林洋的眼睛瞬间红了。
石岩咧嘴笑了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硬壳手掌对着肉瘤中央的缺口,将最后的硬化能量全部引爆。暗灰色的光芒与蓝金色的净化能量交织,形成道巨大的光盾,暂时挡住了狂暴的母体,也挡住了涌来的病毒液体。
“快走啊!”老石的吼声震耳欲聋,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林洋咬着牙,转身冲进摇晃的电梯。透过电梯门的缝隙,他看到石岩的身体被母体吞噬,硬壳在肉瘤表面炸开最后一朵暗灰色的花,像颗倔强的种子,在毁灭中绽放。
电梯上升时,整个研究所都在坍塌。林洋将净化能量不断注入李明和苏雨薇体内,蓝金色的光芒与他们后颈的青灰色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声响。女孩的治愈光渐渐恢复了些,少年的触手也开始微微蠕动,显然净化能量起了作用。
冲出研究所时,晨雾已经散去,阳光刺眼。林洋回头望去,生化研究所正在缓缓下沉,墨绿色的液体从地基渗出,腐蚀着周围的土地,却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冒起白烟——母体的能量惧怕阳光,这是U盘里记录的最后一个弱点。
他背着苏雨薇,李明的触手卷着他的腰,一步步远离这片废墟。少年和女孩还在昏迷,但呼吸已经平稳,后颈的青灰色正在消退。林洋的掌心,蓝金色的雷电轻轻跳动,里面似乎多了丝暗灰色的能量——那是石岩最后的硬化能量,像个沉默的伙伴,永远陪在他身边。
走到农田时,苏八月正坐在枯井边等他们,老人的眼睛通红,手里紧紧攥着石岩的消防斧,斧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依旧闪着冷光。
“老石他……”苏八月的声音哽咽。
林洋点头,没说话。阳光照在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远处的基地方向,隐约传来教堂的钟声,坚定而洪亮,像是在迎接他们回家,也像是在送别永远留在废墟里的战友。
战斗还未结束,母体虽然被摧毁,但赵峰的中央数据库还在,散落的X实验体还在威胁着幸存者。但林洋知道,他必须带着同伴活下去,带着老石的那份,继续战斗下去。
他抬头看向基地的方向,掌心的雷电越来越亮,蓝金色的光芒里,暗灰色的能量像条坚韧的线,与雷电交织在一起,在阳光下画出道笔直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