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工业区内，暗金色的领域将一切与现实隔绝。
林夜面前，那名还算完整的黑石队员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剥离感。
林夜的眉心，一道血色竖瞳缓缓睁开，没有瞳孔，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仿佛能吞噬万物的深渊漩涡。
“新世界计划，是什么？”
林夜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扎进那队员的意识深处。
“我……我说……集团发现传统武道有缺陷……”
“太慢了。”
林夜打断了他。
那道血色竖瞳的漩涡骤然加速，一股无形的吸力从中爆发。
“啊——！”
队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双眼翻白，七窍流淌出混杂着精神能量的血丝。
他的记忆，正被一股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力量，从灵魂里硬生生抽出来！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林夜眼前闪过。
冰冷的合金实验室里，一个个年轻人被绑在手术台上，他们的身体被切开，植入发出幽光的变异兽基因片段……
一个女孩在改造过程中身体崩溃，融化成一滩蠕动的血肉，被直接丢进焚化炉……
广袤的荒野上，一群改造失败、不人不兽的“兵器”被投放出去，它们嘶吼着，茫然地互相吞噬……
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座深埋于地下的庞大城市，城市的入口处，镌刻着三个冰冷的金属大字——伊甸园。
“原来如此，用人命筛选所谓的‘神’。”
林夜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名队员的身体已经开始从分子层面瓦解。
他从海量的记忆碎片中，精准地剥离出了自己需要的一切。
黑石集团，一个横跨全球的巨型阴谋组织，致力于用基因改造淘汰现有的人类，创造“新人类”，他们视所有庇护城市为培养皿和实验场。
而这次派“清道夫”小队前来，除了抹除卧底赵德明，更重要的目的，是评估林夜这个“超出规格”的能量源，试图将他捕获，作为最顶级的实验素材进行活体解剖。
“把我当猎物？”
林夜收回了目光，眉心的竖瞳缓缓闭合。
“清理垃圾的时间到了。”
他抬起手，轻轻一握。
噗！
领域之内，包括那名队长在内的五名黑石成员，连同他们身上所有的装备，无声无息地化作最纯粹的能量粒子，被暗金色的空间尽数吸收。
对林夜而言，这不过是为自己的城市，清除几只钻进来的臭虫。
空间封锁消散，林夜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
市政大楼，顶层。
当林夜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办公室中央时，雷千鈞和李青玄才刚从窗口收回眺望的视线。
“王！”
两人立刻单膝下跪。
“解决了”林夜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随手划开苏清月留下的数据平板，上面是关于赵德明和黑石集团的初步资料。
“敌人……很强？”雷千鈞起身，有些迟疑地问。他能感觉到，林夜的气息比离开前更加凝实了。
“一帮拿着新式武器的老鼠罢了”林夜的视线没有离开屏幕，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动着。
一旁的李青玄却陷入了沉思，他能感知到，林夜刚刚动用的，并非纯粹的毁灭之力，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的、连法则都能扭曲的恐怖力量。
“李老，”林夜忽然抬头，“你修了一辈子剑，我问你，气血武道的尽头是什么？”
李青玄一怔，恭敬地回答：“回王的话，是皇者，但即便是皇者，也受限于肉身体魄，经脉承载气血终有上限，这是人族的桎梏。”
“那如果，一个人天生经脉闭塞，连一丝气血都无法修炼呢？”林夜继续问。
李青玄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那便是天生的废人，与武道彻底无缘，新安城每年都会检测出成千上万这样的孩子，他们注定一生平凡。”
他说的，是这个世界三百年来的铁律，是无人能打破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