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雷千鈞也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奇怪，王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些？
林夜放下平板，身体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平静地看着世界观坚如磐石的李青玄。
“你口中的那个天生废人……”
“就是我。”
轰！
李青玄的大脑仿佛被一道九天神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活了一百多年，心境早已古井无波，可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他浑身巨震，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王……您、您说什么？”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脸上写满了荒谬与不可置信。
雷千鈞也懵了，他张大了嘴，完全无法处理自己听到的信息。
王……那个一念之间封锁空间，视黑石集团精锐如蝼蚁，如同神祇般的存在，竟然是……一个无法修炼气血的废人？
这怎么可能！这颠覆了他们对力量的所有认知！
“在得到这颗心脏前，我连最基础的《引气诀》都无法入门。”林夜陈述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李青玄呆呆地看着林夜，他忽然明白了。
明白了王的力量为何如此诡异、霸道，完全不属于气血武道的任何一个分支。
因为他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以“废人之躯”，承载“神魔之心”的路！
这个认知，让李青玄感到一阵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寒意，那是一种对未知和超规格存在的本能敬畏。
“我明白了……”李青玄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着林夜深深一躬到底，“是老朽……坐井观天了。”
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追随的，究竟是怎样一尊打破常理的禁忌存在。
林夜要的不是他的忏悔。
“黑石集团的新人类，可以在基因改造的路上，同时修炼气血武道。”林夜的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他们是双轨并行，而我，目前只有一条路。”
他抬眼看向李青玄。
“我要你，教我气血武道。”
李青玄再次愣住。
“王，万万不可！”他急忙劝阻，“您体内的力量与气血体系截然不同，强行融合，一旦冲突，后果不堪设想！历史上从未有人……”
“从今天开始，会有了。”林夜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已经完全归于自己掌控的城市。
“我需要变得更强，不止是为了对付黑石，更是为了……迎接一场更盛大的狩猎。”
两种力量体系的冲突？会爆体而亡？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死一次。
看着林夜的背影，李青玄张了张嘴，最终将所有劝阻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志，不容任何人动摇，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命令。
“老朽……遵命。”李青玄再次躬身，这一次，带着一丝狂热与期待，“愿为王，倾囊相授。”
一个本该与武道绝缘的废人，要去修炼武道。
一个已经站在力量顶点的神，要去走凡人的路。
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疯狂实验。而他，将有幸成为这场实验的见证者。
“很好。”
林夜转过身，看向雷千鈞。
“传我的命令，召集城内所有宗师级以上的武者，立刻到大会议室集合。”
雷千鈞猛然回神，大声应道：“是！”
他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带着一丝仓惶。今天受到的冲击，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林夜最后看向李青玄，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还有，让苏清月去一趟城市档案馆，把所有关于气血武道的古籍、秘法、甚至是那些被列为禁术的修炼心得，全部找出来。”
“一份不落，送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