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王老板的仓库,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把车停好,下车的时候,脚一软,差点摔倒。王老板正好在仓库门口,见我下来,赶紧过来扶了我一把,说“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坐车时间长了,脚有点麻”。王老板点点头,说“先歇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热乎的,吃完再卸货”。我跟他道谢,跟着他走进仓库旁边的小厨房。厨房里飘着饭菜香,是番茄炒蛋和青椒肉丝,都是我爱吃的。王老板说“知道你爱吃这口,特意让厨师做的”。我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觉得特别香,比家里的饭还香,可能是因为饿了,也可能是因为王老板的心意。
吃完饭,我开始卸货。王老板的仓库里有两个工人,他们过来帮我一起卸。货不多,都是些日用品,不重,但要搬上搬下,还是挺累的。我弯着腰,搬着箱子,每搬一个,腰就酸一下,脚踩在地上,也觉得疼。工人大哥见我累,说“小伙子,歇会儿吧,我们来就行”。我摇摇头,说“没事,一起卸,快一点”。其实我也想歇,但想着早点卸完,早点回家,能早点见到妈妈,就又咬咬牙,继续搬。
卸完货,已经快两点了。我跟王老板结了运费,他多给了我五十块钱,说“今天下雨,你路上辛苦了,这点钱你拿着,买瓶水喝”。我推辞了半天,王老板还是把钱塞给我,说“拿着吧,以后还要麻烦你送货呢”。我没办法,只能收下,跟他说“下次有货,随时找我,保证按时到”。
我开车往回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天空特别蓝,还飘着几朵白云。路上的车少了很多,我开着车,吹着风,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脚还是有点酸,但比刚才好多了,可能是卸完货,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我看到妈妈站在路边,手里拿着我的外套,应该是在等我。我赶紧把车停下来,妈妈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淋到雨吧?我看天气预报说市区下雨,担心死我了”。我笑着说“没有,我躲在服务区了,没淋到”。妈妈点点头,说“回家吧,饭都做好了,热着呢”。
我开车跟着妈妈回家,心里觉得特别踏实。进门的时候,妈妈接过我的外套,说“赶紧洗手吃饭,我给你做了红烧肉,你最爱吃的”。我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眼睛真的挺累的,脚每天都酸得不行,心里也总惦记着各种事儿,有时候也会抱怨,会想“为什么我要这么累”,但每次回到家,看到妈妈的笑容,吃到妈妈做的热饭,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晚上吃完饭,我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妈妈给我端来一盆热水,说“泡泡脚,解解乏”。我把脚放进热水里,热水漫过脚踝,暖暖的,脚的酸痛慢慢散开,特别舒服。妈妈坐在我旁边,给我扇着扇子,说“今天跑了一天,累坏了吧?”我点点头,说“有点累,但还好,顺利把货送完了”。妈妈叹了口气,说“要是太累,就歇两天,别硬撑,家里不缺那点钱”。我知道妈妈是心疼我,说“没事,我年轻,扛得住,等过段时间,不忙了,我带你去市区玩两天”。妈妈笑了,说“好啊,我还没去过市区的公园呢”。
我看着妈妈的笑容,心里想着,其实累不累,脚最懂,每天踩油门刹车,酸不酸痛,只有脚知道;苦不苦,心自明,每天惦记着货能不能按时到,能不能让妈妈过得好,苦不苦,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但这些累和苦,都不是白受的,因为我知道,我多跑一趟,就能多赚点钱,就能让妈妈过得好一点,就能让这个家更踏实一点。
泡脚的时候,我想起白天遇到的大叔、便利店老板娘、王老板,还有帮我卸货的工人大哥,他们都是普通人,却给了我很多温暖。这些温暖,像一束束光,照亮了我跑运输的路,也让我觉得,虽然累,虽然苦,但日子还是有盼头的,还是甜的。
泡完脚,我把脚擦干,妈妈已经给我铺好了床。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没有像平时那样翻来覆去。梦里,我梦见自己开着车,迎着日出,妈妈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包子,笑着说“慢点开,我们不急”。我看着妈妈的笑容,觉得心里特别甜,脚也不酸了,心里也不苦了。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有累有苦,但也有甜有暖。累的时候,泡个热水脚,苦的时候,想想身边的人,就觉得一切都能扛过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不放弃,只要我继续努力,日子就会越来越好,妈妈也会越来越开心。而那些累和苦,终会变成甜,留在记忆里,成为我前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