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眼泪,她一连几日鼻子眼睛都是红肿的,傅晟见了免不了打趣几句:“小赵大人果真是娇气的很,春日里的花香都受不了。”眼睛轻轻一转,含笑敲了下她的桌面:“知道的便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里委屈终日啼哭呢。”
啊啊——一时鼻子发痒。
小丙突然站起来,冲着傅晟啊了两声,惊的傅晟忙逃避开。
生怕她一个喷嚏万一抑制不住,再喷了他满脸去。
小丙用手帕抵在鼻子上,闷闷的微微一笑:“我这是哭笑不得,委屈却也有,便是想着郊外大片桃园的花皆开了,我今年却没法消受了。”
傅晟正色问:“从前没见你这样,是突然得了这个病?”
“也不是年年都犯的。”
“嗯,既这么难耐,还是看看太医吧,我认识的王太医医术高明,等会我让他给你瞧一瞧,说不定调理一些日子能除根。”
傅晟这么好心,她闷闷的点了点头:“傅大人费心了。”
他含笑说:“我们同科为官,你又是我的上司,这点事也是我分内的。再说小病难缠,这样总是耽误为陛下办差嚒。”
说起办差,她却刚刚听说皇帝问了傅晟郑敏一案的情况。可他这个混账真的在皇帝面前避重就轻,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那个项山鸣是如何的好色恶徒,又是如何贪恋郑敏夫人的美色。苏静正并未确定结案,他竟然在皇帝面前暗示了苏静正已经结案,而且证据确凿。
孝康帝本心并不是很希望看到刑部内五品以上官员真的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傅晟趁机夸赞了一番最近政治清明,官员们有了六科的督促开始变得恭敬勤奋,孝康帝心里一开心,就赏赐了郑夫人一个贞节牌坊。
还要表彰她不畏恶为夫君严守贞洁,并且为了夫君鸣冤的勇气。
只是,关于钱海清到是不是最终的主谋,却一下子被遮掩住了一样。
傅晟笑着说:“郑夫人这趟也不枉此生了,想来恒明多少贞妇都已能得到一座贞节牌坊为荣耀。等此案结案之后,郑夫人回到原籍她说句话,当地的父母官都要特别重视的,此生的生活起居,也会有人专门照拂。”
说的好像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他竟欣慰起来:“也就是她运气好,赶上了陛下设立六科,不然啊,纵使她告到老死,呢能得到这样的好事?”
避重就轻的路数,傅晟玩的倒熟练的很,她当年在宝应做官可是深有体会。把心里的厌烦深埋起来,脸上绽出一个好奇的笑:“听说傅晟大人最近笃信了道教,时常跟一些道长仙士交流修仙的道法?”
傅晟扬扬眉:“是啊,当今皇上笃信道教,我作为臣子若不了解道教的博大精深,岂不是有亏为人臣?”
她眯起眼睛弯弯了眉毛,笑的十分赞许:“傅晟大人大人说的是,这点我可要好好的跟你学习。”
正说着,皇帝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公公立在了六科门口冲着傅晟招手,傅晟立刻整理好了衣冠,笑容可掬的迎了出去,两个人一通匆匆忙忙的走了,大约是皇帝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