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成日里也看不到人,好不容易回来也是醉醺醺的,多少令人担心了些。
何云乡带着三部精兵沿着茶马古道上路,赵小丙沿途送了很远,一副闷声不吭的样子。
云乡生怕她在西南有所闪失,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些日子你成日混在土司之中,将士们口中颇有微词,你自己也要多多的保重些。”
她笑了笑,早知道云乡憋着要问她的,于是点头道:“知道了,放心吧。”
一直送到了关卡,云乡看着栽满战备的大象一路壮观的通了过去,才轻轻的撩了下她额上的碎发:“我去了。”
赵小丙点点头:“放心,我会照料好自己,也会帮你照料好你的夫人。”
云乡的背影,便似天边的一朵云越飘越远。
她静静的望了许久,才心头酸楚的调转了马头,折回西南大营去了。
走到军帐外,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些将领,她心中沉了沉,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沐将军的表情颇是微妙。
沐将军皱皱眉:“小赵大人,虽然咱们关系非同寻常,你也不好如此明目张胆的就此敛财啊。”
她负手一笑,尽量跟沐将军好好说:“其实这些银子原本是可以不收,只是若一概推辞,倒是显得本官是个特别不近人情的人,让那些土司觉得我不能通融,他们也就不会帮我做事了。”
沐将军跟她毕竟不像云乡的关系,猜疑之心便重一些。
她这才把这些日子通过结识各大土司,了解了缅北边陲个大土司底细的事情说了说。
次年四月。
云乡第三部军从暹罗战场上频频传来好消息,原本被东吁朝廷夺走的两块失地已经重新回到了暹罗的掌控之中,东吁王受挫惨重,如火如荼的恶战终于转入了休整。
四月是西南风光最美的时节。
傣族沧源土司在家里设了隆重的家宴。
赵小丙为了讨沧源土司的欢心,特意穿了一身傣家男子的衣裳出席。
沧源土司是个耳目异常多的人,他的人时常偷偷跟在赵小丙不远处,把她每日出入了哪些土司家里,呆了多久才出来,此等事情详细的给记了下来。
一段日子之后,沧源土司确定了赵小丙真的跟自己相处最多,最亲密才彻底放下戒心。
而赵小丙似乎根本无心在战事之上,一心一意的敛财做生,赵小丙所做,是翡翠,象牙,茶砖的生意,茶马古道两条主道,一条通往西南,东南那些邦寨小国,到达最南端还有出海口,一条是向内通往京城。
赵小丙这半年来,在所有土司耳边轮番灌输的只有一件事。
“以大土司的兵力,便是联合起来也不可能对抗恒明中央朝廷,那就不如彻底的跟中央朝廷上下一心,将利益看得长远一些,死死守住茶马古道。守住了茶马古道,就是守住了一个可以源源不断生出金银珠宝的聚宝盆,况且中央朝廷是最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