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川含着笑挥挥手,只听到前方铁栅栏咔的被人拉开,一头膘肥体壮全身金毛的猛虎,迈着悠闲的步伐,已一个王者之姿款款的走了过来。那不时舔动的猩红色舌头,根根倒刺清晰可见。呜得一声低吼,金毛老虎全身剧烈的抖动开来。
麓川认准了一个没有道理的道理:“在东吁朝廷一直有个关于东吁王的传说。”他侧头看了小丙一眼:“在这个东吁王十五岁的时候曾经亲手斩杀了一只猛虎。今日赵大人在我掸氏,代表的既是你们恒明,如果你能证明你有不输东吁王的能力勇气,那本土司从此发誓绝不会掺入战事,跟着东吁一起制造动**。”
那只老虎又是一阵阵呜名,在不少下人的包围下十分狂躁。那些是从手里都拿着长剑长矛,谨慎小心的防止老虎突然发起攻击。
她拿着把剑,又看着面前在院子里找准时机想要攻击人群的老虎,真的被麓川土司将了一军。
这情况有点进退维谷,真去挥着长剑砍那老虎,大约要死在老虎的口中,可如果不去砍那老虎,麓川就会笑话恒明无胆识。
她一边想着,一边观察,已经拖着长剑一点点的向着老虎身边挪动。
脑中疯狂在盘衡,这麓川难道真会看她惨死在老虎口中?
这只老虎既是人圈养的,看起来又膘肥体壮,一定不算什么饥肠辘辘的饿虎。
她,只能赌,赌麓川比自己还要冷静,这只斑斓猛虎,说不定只是他们圈养在身边的一只‘猫’?
老虎见到有人进入自己的防范范围,抖擞了身上的肥膘,低沉的叫了一声站起来,围着她身边一圈圈的闲散晃**,老虎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中银光闪烁的长剑。
也许——她干脆把手中长剑丢了,自知这种时候就算拿着任何东西,也不够老虎咬她一口,反而会引起老虎的攻击。
突然在她不远的地方躺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眯着眼睛,尾巴轻轻敲打地面。
老虎是在,观察她?
这是个看起来还算安全的时机,她就缓慢的伸出手,做了个假意要靠过去摸这老虎的姿态。
刚刚将手抬起来,挪动了两步——
麓川就厉声的呵斥了一声:“赵大人!站着别动!”麓川一脸紧张,比她自己都怕她当真死于猛虎口中,那样就真没办法同恒明交代了。立刻挥挥手说:“来人,把金耀带回去。”说着已经大步过来,一把将已经距离老虎很近的赵小丙拉在一旁。
麓川的眼睛异常的深邃,皱纹里藏的皆是智慧:“好,我已经了解了你的决心,你既能为了维护恒明的尊严面子以身涉险,那你们的确是下定决心要维护那个暹罗了。说到底,我们掸氏也更喜欢生意,讨厌战争,若非过不下去的时候绝不自找麻烦。”
这边有赵小丙,前方的何云乡又是恒明这几年的后起之秀,从他到西南剿匪开始,大多数人土司才开始留心这个冒出头不久的年轻人。
何云乡年不满三十,但策略出众,行事果决,这与他父亲祖父的风格非常不同。
何家祖父天下兵马大元帅靠的是刚毅。
他的爹爹镇国大将军靠的是凶猛。
到了何云乡时,这个小将军的作风神出鬼没,全然吸收了几代将领的优点,依靠了更强大的恒明,各种策略战术,无所不用其极。
显得神俊飘逸难以捉摸。
麓川早已经分析过如今恒明的大势,由于数代皇帝与何家英烈的努力,已经开始向着一个小小的巅峰过渡着。
而这个巅峰,必定是物出,人口,各种势能的相辅相成。
至少掸氏这块地方,绝不能这么不长眼,傻傻的为了东吁朝廷的野心来得罪恒明。
他不能听从东吁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因为东吁自从挑起战争,就没给大伙带来任何的好处,所有人都跟着不停的倒霉流血,好好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麓川让人准备了上酒菜,对人的态度一改先前的冷淡,已经越来越祥和了:“赵大人,今日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喝几杯酒,咱们可以慢慢谈一谈掸氏应该如何跟恒明配合,守好这段茶马古道上的利益。沧源土司已经同我说过,赵大人私下里还是个生意场上的能人。做生意是最好的,既能加深了双方的和气,又能顾及到双方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