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丙听着点点头,慕兰舟立在她身后道:“老沈若真无情,你也不需在他身上多花功夫,哪条河流不走船?不是么?”
慕兰舟指的是,老沈那条河如果堵了,他这条河仍能行船么?
慕兰舟嗯了一声,垂头笑道:“往后有什么事仍是由我照应你,就算你有什么骗我的地方,我都能原谅。”如果她能自己坦白她其实是个女人,自己说明她其实是赵翟才更好。
赵小丙下了台阶,因为天气又点凉飕飕的,慕兰舟就让人取了一条薄斗篷给她系好,整了下肩头:“我的话好好想想,记得,我说过的所有话都算数。”
赵小丙垂下头,寻思了瞬间,浅浅一笑。
“往后还是走平坦的大道吧,郝大人劝过我,我干爹也劝过我,人活一张脸,要想顶天立地,还是跟大伙一样,正正经经的过日子,否则,日后做的再好,后人不一定要编排成什么样去。”
慕兰舟一笑:“行了,回去睡吧,也不着急非要今日就去宫里。”
赵小丙上了马车,一路上王斩都在说最近京城里的是非,他熟识的全是同他差不多的人,什么张寒将夜,十分偶尔也会在一起吃个酒,张寒最近风头很盛,盘下了京城好几处的生意。
回到赵府,奶母刚刚奶了小果子,赵小丙从奶母手上接过来,玄灵昨晚也刚好请了几位贵夫人在后闺里打马吊,这会正在请客吃饭。
她抱着福果得了一会消停,见小果子吃奶母的奶吃的也是圆滚滚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不觉遗憾,自己只奶了她三天,就用张军医给的大麦仁茶生生的将本来就不多的母乳给消掉了。
正想着,外面隔着门一个小厮说:“老爷,慕大人差人送来一样东西,说是给大小姐的压岁礼。”
赵小丙把慕兰舟差人送来的一个精美的牡丹粉蝶螺钿小盒子打开,见到是个异常精巧的命长富贵麒麟锤鍱金锁。
玄灵送了那些夫人们离去,回来也先抱着小果儿看了片刻,才说:“因着进来开了海运,京中不少当官的都让亲信拿着银子去做生意,今儿那几个陪着我打马吊,还在试探看咱们家是不是有法子帮他们办丝牌,茶牌,陶瓷牌。”
玄灵含笑道:“我便说了,我家老爷是礼部尚书,又不管着户部,这种事找我家老爷是没用的,他们要办只管去找衙门作甚要走这个旁门?再说,我家老爷多久才回来,在京里还有几个人认得老爷是谁。”
赵小丙一笑,玄灵反应很快,可惜她估计是没弄清楚一点:“让他们自己去办,当真是到了出海时定然要按照大律课税的,所以他们才想先走一言九鼎之人的门路,等到时候海税司一查他们老底,发现是谁帮着办了事,自然是不敢按照原样课他们的税啊。”
这么一说,玄灵才懂了:“混账,他们倒是赚的痛快了,我哥哥前方打仗的军需粮草不就都被他们给蛀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