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勉王突然嘤嘤嘤的哭个不停,骂着说:“皇上重病,昨个才对我说,要立我为太弟!是皇上让皇太后垂帘的,不信,不信你们问皇上去。”
这勉王在这里胡搅蛮缠,却提醒了慕兰州,他含笑点点头说:“没错,这原本就是皇上的旨意。”
皇太后就笑了笑:“昨日本宫去探望皇上,说起立太子的事,皇上说勉王虽然不是本宫所生,但毕竟他是先皇血脉,皇上告诉本宫,无论如何,先皇的血脉不可以断,要本宫全力支持勉王。皇上知道有的人一心作乱,就下了口谕让本宫垂帘训政,难道这也不合乎祖训吗?”
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宴之佩身上,他磕了个头,异常强硬的说:“不合祖训,这种大事,除非臣等见了皇上诏书,诏书之上一定要落有皇上的大印,否则,臣等绝不改变立场。”
慕兰州知道宴之佩跟苏静正的脾气差不多,都是很固执不怕死的人。
这会既然已经撒了谎,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要硬碰硬了。
赵小丙笑了笑:“是么?倘若皇上要立勉王,那为什么我这里有一份皇上的诏书,上面写着要臣去北大营接皇太子瑾瑜回来监国?”
这话一出,皇太后整个噎住。
慕兰州也一时警觉了。
“那为何,瑾瑜还没回来?”
赵小丙说:“这是因为太子在回京的路上遭遇刺杀,才不得不暂时折回了北大营。”
慕兰州笑着说:“胡说,皇上怎么可能立两位储君?请太后这就去向皇上请旨,好让臣等安心。”
皇太后笑着说:“大约是皇上病中糊涂了,也许是皇上神志不清,才会另外下了旨意。本宫会再去请旨意的。”
退朝之后,几乎所有的朝臣都觉察出了事情已经到了超乎想象的紧要关头,虽然表面风平浪静的,可慕兰州的督察院,刑部,最近正在满世界的抓人,这些人有的有罪有的无罪,只要是有用的人,答应支持勉王跟太后,就会被督察院放过,否则,只要进去,宁死不屈的都是一个死。
最近腥风血雨的,其实很多人暗中签了联名奏疏,要保勉王继承皇位。儿地方上的乡绅清流,也在各地写文章造势,要将勉王推上皇帝宝座。这次跟从前那些立储之争都不相同,没人说得清楚,到底应该站在那一边才更保险些。
朝臣最痛苦的就是站队,站的好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站不好,仕途就此完结了。
更可怕的是,连命都要搭上。
第二天皇太后依旧上朝,可到场的官员却不完整,沈楚梅做主在内阁那边另设了朝廷,请了瑞望训政。